长生一急,抓了布袋里的棋子扔了过去,虽是打落了几片叶子却是无济于事的,那叶子人不似人有血肉,伤不到它。
白鸾道,“我送他星罗棋布,没想到他却是拿来对付我。”
长生反应过来她是未经允许扔了别人的东西了,“我……”
姜曲咬牙道,“别我了,快点扎她灵台。”
白鸾扬起脸盯着姜曲,但凡有一定道行的妖怪,尤其还是像白鸾这样的大妖怪,都有勾人摄魄的本事。司马鹿鸣喊,“别看她的眼。”
只是晚了,姜曲还是中了妖术。白鸾中了落雁砂,无法控制他人的身体,却是能让人短暂的头晕目眩。姜曲支持不住松了手,白鸾一个鲤鱼打挺看不到她是怎么出手的,但他们三个每人挨了她一拳。
门开了,宋容双手合十的走了出来。
长生眼睛瞪得老大,宋容剃度的事没跟他们任何人说,他突然就顶着个光头出来,她真的没想过宋容会去做和尚的。
虽说没人规定做了道士不能做和尚,但一般修道还是修佛都是立场分明,一旦决定便以此作为终身信仰,可宋容却真是跑去做和尚了,她想她还是需要些时间来适应他的新身份。
她该继续叫他宋大夫,还是称呼大师。
姜曲竖起两指以意念驱动纯钧,削了那叶子人的手脚和头,人形瞬间就垮了。但姜曲知是白鸾没再施妖法维持所致,这时怕是上千插她两刀,皮外伤都比不过心如刀绞了。
他是一见女人哀痛欲绝就下不了狠手的人,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一时倒也觉得她可怜了。
“你为了不娶我宁可遁入空门。”
宋容道,“我一早便是有这样的打算,如今只是时机到了而已。白鸾,人生八苦,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都是苦。你只有把我放下才能自在。”
白鸾吼道,“我等了你这么多年,只等到你一句让我放下。你对我没有半点情谊说得倒是容易,可我爱你爱到骨髓里刻骨铭心,你让我把你放下,不是要削我的骨剜我的心么。”
宋容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长生听不懂,小声请教道,“这是什么意思。”
姜曲也小声回她,“就是说宋大夫和这女妖王他们的感情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就跟做了一场春梦一般醒来就了无痕迹了,因为所有都是假的。这辈子他不会娶她让她认命的意思。”
司马鹿鸣瞪了过来,姜曲却不觉得自己是在误人子弟,宋容本来就是这意思,两字概括,不娶。念佛经来拒绝姑娘,倒是能把原因赖到天意上,不失为保全对方姑娘颜面的一种好方法,毕竟直白说下不来台。下回他遇上这样的事倒是能参考参考的。
白鸾拉住宋容的衣袖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听不懂!我要你还俗跟我成亲,你听到么!你要是不肯,我先把他们杀了,以后在每日抓一个凡人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