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两年我就跟府里一名厨子跑了,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夫家将我休离,爹娘也和我断了关系,我有一个孩子,但想来他也不会认我了。”
姜曲闻言怜香惜玉倒不好再追问,这样难堪的事换谁都不想提起的,简直就是将伤口的疤撕开的疼。司马鹿鸣问,“那个厨子呢?”
姜曲低声道,“你怎么能这么直接。”至少该拐弯抹角的,先从今日风和日丽的天气开始说,再说饮食风俗最后才问那个厨子。
王露沾道,“他走了,我有眼无珠怪不得他人。骗光了我的积蓄把我卖进了青楼。后来遇上了戏班的班主,他可怜我帮我赎了身,让我跟着他学唱戏,倒也有了几年不错的日子。”她看向那弹琵琶的乐师。
姜曲道,“他是班主?难怪,乐声里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
王露沾惨笑道,“公子也是知音人,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朋友也都跟我一样成了无家可归的亡魂。我生前给他们带去了耻辱,至少死后给他们留下一点颜面。”
姜曲叹气,在她名字旁边写下不详两个字,他把纸折好。
王露沾请求,“我死前将家传的砗磲珠子吞下,若是尸身到了官府,恐会被衙门里的人贪污了去。几位能不能把我的尸体挖出来取出珠子。”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被埋在哪个位置。
他们把土翻开,除王露沾死去多时死而不腐外,剩下的其他尸体都腐烂了。长生见她喉咙那散着光想伸手碰触,姜曲道,“仵作验尸都不敢直接碰触尸身。”他朝尸体恭敬的念了一小段经文。
姜曲扯住衣袖隔着布料打开王露沾的嘴,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伸手扣,一颗珠子滚了出来。长生道,“好像玉。”
姜曲捡起珠子,王露沾的身体立马就腐烂了,散发出恶臭引来了苍蝇,“这不是玉,叫砗磲,金刚经中把砗磲归为佛教七宝之一,跟玉一样人养它它养人。陈夫人说是家传的,那应该长辈传后辈,一代传给一代养它养了许久了吧。”姜曲回头,王露沾不见了,他以为王露沾又是飘去了哪,唤道,“陈夫人。”
长生道,“在你身后,夫人说她被夫家休离,不用用陈这个夫姓了,让我们喊她王夫人。”
姜曲转身并未见到王露沾,意识到可能是这颗砗磲的作用。他方才还想着既然都不是厉鬼,而他们又能看到是不是本事长进了。
长生道,“王夫人让我们把珠子给她的儿子,她儿子叫槎浩。”
“她说夫家姓陈,门当户对也就是为官的,回去让我姐帮忙就得了。她常帮我爹应酬,认识不少人,”姜曲把写满怨曲的二十张纸卷起来,“先去官府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