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亩地的苞谷,两家人连带着好几个劳动力,整整忙了三天才忙完。
当然这个忙完只是仅仅指把苞谷从坡上搬回来,后继还有把绑成串的苞谷挂到梁上,把散苞谷坨子搬出来晒,晒干了之后还要把苞谷籽儿扣下来,吃的时候还要用磨子推。
总而言之,这只是做完了最累的,后面还有一大堆繁琐的呢。
所以说,庄稼人,一年四季是没有正真清闲的时候。
慕贞前世也是在农村生活过的,对于这些常见的庄稼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前世再怎么说,也有机器,不想现在这样,什么都要靠人。
虽说苞谷丰收了,锦山一家看着十分的高兴,但是一家人汗都没干过的衣裳和明显消瘦了的脸庞,慕贞还是看在眼里的。
这天闲来无事,慕贞拉着何老三在岩屋的周围散步。
高高的山顶上,把村里的景象以览俱全。
“相公,现在村里看着可喜庆了,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的苞谷,有的是横着挂的,一排过去,有的是竖着挂的,一大串掉下来,看着就舒服。”
何老三虽说看不见,但是听着慕贞的语气就能想象的出来,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定然带着灿烂的笑容。
“你要是喜欢,明年咱们也种就是了。不过我眼睛看不见,贞贞也不可操劳,咱都请功算了。”
何老三这一副你要天上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的语气,逗得慕贞噗哧一笑,却还是故意和何老三唱着反调,“相公是不是看不得我闲着啊,平时做咱一家人的饭就累死我了,还要种庄稼,请那么多的工,到时候做好了,人家说是应该的,做的大家不喜欢吃,人家就会说这媳妇没得用。”
慕贞这故做埋怨的语气,何老三却是毫不理会的,一手搂过她的腰,一手把玩着她垂在前面的长发,道:“怎么会,现在整个平窑村,哪个不羡慕我何老三媳妇做的一手好茶饭,那些天不是还有人主动要给锦山家做活吗?”
自己能干是一回事,被自家相公认可又是一回事。
何老三平实质朴的话,却听的慕贞心里格外畅快。正色道:“虽然看着这繁荣的丰收景象,我心里也很高心,但是在丰收的同事,大家又流了不少汉,操了多少心?不说别的,就这短短几天,红梅嫂子一家,那是明显瘦了不少的。”
慕贞这么一说,何老三也不反驳,顺从道:“行,你说怎么样好就怎样,虽说我眼睛看不见了,但是养活我自己的媳妇还是可以的。”
每次一看到何老三的眼睛,慕贞的心里就十分担心。那个叫什么谈然的神医,去了这么久也不见回来。
虽然有徐大夫时不时的替何老三把把脉,但是慕贞的心里还是不踏实。
毕竟干爹也说了,何老三的病情,他是无法治好的。而且现在毒素被逼到眼睛了,越早治好,对他是越有利的。
不然毒素长期侵蚀眼睛,说不定会造成真的失明。
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握着何老三的大手,柔声道:“没事的相公,谈神医说了,只要你能醒过来就没事了,而且,等他的事情处理好了,他肯定会来找我们的。就算是最坏的结果,你真的看不见了,那我和小包子就做你的眼睛,你想看什么,我们告诉你,你想去哪里,我们带你去。”
慕贞不是那种自欺欺人的感觉,她会安慰鼓励何老三,同时,她也会把最坏的结果告诉何老三。
听完慕贞的话,何老三俊逸的脸上挂满了笑,道:“贞贞安心,虽说看不见,但是为夫也不回让你吃亏受累的。”
何老三之前就会编的有一手好篾活,这东西,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在加上他本就聪明,就算是现在眼睛看不见了,篾活还是能继续做的。
这个时代又没有机器,最大的生产工具就是牛了。但是牛又不适人人都养的起的。
所有那些农活,基本上就是靠人完成的。
而干农活,农具家用是必不可少的。农村一年四季都忙,家用也坏的块,所以何老三的手艺还是蛮吃香的。
平时他自己没事了,又会琢磨一些花样出来。现在带着赵明哲,两个人编的东西,一家人吃喝之余还有剩的。
被自家相公心疼,就要有享受的觉悟。相当与女强人来说,慕贞更加偏向与小女人。
再说了,和赚钱养家比起来,慕贞更喜欢和何老三相处在一起,每天多给他做几双手套。
欢欢喜喜应下了何老三的话,慕贞转头在何老三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响亮的吻,俏皮道:“如此,就仰仗相公了。”
柔软的唇,温柔的触碰,亲的何老三是心动不以。
娘子都这么直白了,自己作为相公,好歹也要表示一下吧。
于是,还不等慕贞离开,一只大手就摁着她的脑袋,持续了这个深吻。
“娘,爹,你们在哪儿啊?红梅婶婶上来了,有急事要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