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迷津一个人怀揣着种种未解之谜连夜下山,总算是赶在子时之前进了市区主道,不至于徘徊在荒野之地,连辆计程车都打不到,平平安安的回到家算是整个下午唯一顺遂的事情了。这趟回山貌似受益良多,但经不住细想,深究之下竟然一无所获,当真失败之极。然而当杜迷津躺在自己卧床上的那一刻,绝对不会想到,此时的上清教,勾心斗角仍在继续。
“师傅,弟子虽然没有时时跟在杜迷津身边,但却是亲眼看到她出了山门,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回到市里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一道家打扮的年轻男子俯首单膝跪于地上,对着面前老者如实说道。
老者从鼻腔内发出一声闷哼,明显是在压抑着怒气,他沉声呵斥道:“说得好听!明明就是跟丢了!一个小小的杜迷津,几乎半点工夫都不会,我教了你这么久的追踪之术,竟然让人在眼皮底下溜了,要你何用?!”
老者说完,盛怒之下抬手狠狠抚落了衣袖边的茶盏,陶瓷清脆的碎裂声,激的下首男子浑身一震,胆怯的连忙叩首解释道:“师傅息怒,弟子罪该万死!弟子怕杜迷津发现,跟的并不是很近,可弟子亲眼见她上了后山竹林,本来远远的跟着,哪知她绕过一颗竹子之后,竟然踪影全无。弟子刚想赶上前瞧个仔细,就被一黑衣男子拦住去路,弟子不得已与之交手,因求胜心切已然使出杀招。可对方功夫明显在我之上,但却只守不攻。弟子想对方或许是为了拖延时间,情急之下寄出本门定身符咒。但对方身法过于鬼魅,根本难以近身。可他对本门道法似乎知之甚少又颇有忌惮,身形虚晃之下趁机逃走。弟子心系追踪杜迷津的任务,也就没有再追。可奇怪的是,弟子在后山竹林奔走良久,却总徘徊于方寸之间,不仅没有见到杜迷津,连黑衣男子也遍寻不到,想来应该是有人动用了岐黄之术困住弟子。待弟子脱身之时,已经看到杜迷津向着出山的路走去,弟子亲眼见杜迷津出山后才来复命。这便是全部经过,弟子学艺不精,辱没师命,还望师傅责罚。”
年轻男子战战兢兢的说完,偷偷抬眼观望老者的反应。见老者微微眯起双目,沉思不语,许久才再次确定的问道:“你说有人阻你去路。还有人在后山动用了岐黄之术,此话可当真?若是为了推卸有半句虚假,让我知道定不轻饶!”
年轻男子闻言连声辩解道:“回禀师傅,弟子万万不敢!杜迷津所学皆是布阵谋略。弟子身法都是受教于师傅,师傅自然了解,若无他人相助。杜迷津万万脱不了身!弟子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谎话。甘受师傅责罚,望师傅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