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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沈飞清的在心思飞转的泡温泉,那厢,丞相府里,沈冰雪摔坏了一个又一个上好的花瓷,姣好的五官都被扭曲。
其身旁的丫鬟全都大气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更是,鲜有看到沈冰雪这般发怒,以前再如何,沈冰雪都能忍,她最能的就是人前人后都立求完美,可是今日之事她实在压不住火气。
尤其脑中闪过今日皇后娘娘那般温和的对沈飞清说话,自己母亲已然开始怀疑自己,心下更是郁气不散。
更有沈轻絮,竟然说她皇后生辰不想去。
不想去,意味着什么,那到时皇后若让她弹琴如何是好。
沈轻絮好处理,拿李陵开刀就行了,那日她前去,谈得还是不错的。
至于沈飞清,沈冰雪五指紧握,这贱人,似乎不是运气太好,就是哪里不对,因为,不可能次次都运气这般好。
以防后患,还不若除了她好。
下一瞬,沈冰雪收敛心绪,面上狰狞情绪一收,对着丫鬟吩咐道,“留下两人把屋内收拾干净,月香,你和我去母亲院子。”
“小姐,天色这般晚了……”名叫月香的丫头上前一步。
“就是这般晚了才要去。”沈冰雪面上闪过狠坚之色,随后美眸中闪过异光,对着另一个丫鬟道,“一会儿去把秋晨叫过来。”
“小姐,我之前看到,秋晨好像去柴房看紫荷了。”那个丫头上前禀报道。
“是吗?”沈冰雪唇角一笑,眸光闪过阴冷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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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柱香时间过去,四周静寂无声,沈飞清看着对面水气朦胧中面色越来越白的人,沉寂半响,起身,一边拔拉身边的池水,一边道,“你要死了,脸这么白。”她分明记得虽然她自创的擒拿手很厉害,可是对方有内功护体,就算自己最后狠狠一咬,也断然不该如此情形才对。
宁明熙虽然没再答话,可是沈飞清分明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呼吸,这男子向来吐纳深浅,自我控制,从来不叫人发现,是以,她现在耳力那般聪敏之前在进屋前,也没感觉到屋内有人。
等等,沈飞清突然一凝,似乎,她方才隔着衣衫狠狠咬下去之时,似隐有药香夹着一股透心的血腥味,极淡,淡到几乎没有,是以她当时没有感觉。
“喂。”沈飞清向宁明熙走过去,温热的水浇灌着全身,说不出的通体舒畅,只是,她现在有一瞬的紧张。
宁明熙可不能死在这里,他死了,谁带她出去呢,于是,沈飞清加快脚步,眼看就要走近,却忽的只觉一股大力飞来,水汽盘旋,景物颠倒间,只觉石门一开一合,夜间沁润凉气袭来。
“砰。”沈飞清还没来得及揉摔痛的屁股,便听见石门内传来的话。
“锦绸,把她收拾干净。”
紧接着,摔得四脚趴地的沈飞清看到一双锈鞋出现在自己眼前,再看到鞋的主人蹲下满是善意的问,“四小姐,你没事吧。”
沈飞清此刻疼得呲牙咧嘴,原想发火,可是听这丫头的声音温温静静,火也顿间委了下去,摇头,“还好。”
“我家世子还好吗?”那丫头又问。
沈飞清哪里知道,想着今晚自己被他丢来丢去,有些负气道,“还活着。”话一顿,又抬抬胳膊,“你看,还能将我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