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雨此时也自然走过来想上马车,却被年韵儿一拦,“别,没看见景小王爷现在气着吗,去触什么霉头,和我一起走。”
沈轻雨还是有些舍不得这般与景小王爷交好的机会,但想想也是,就让沈飞清倒大霉吧,当即一笑,和年韵儿竟开开心心的聊了起来。
“飞清姐姐,我明日再去找你玩儿啊。”年韵儿冲马车挥挥手,沈飞清点点头既没验劝也没留,这才和景靖一起离开。
马车离开,年韵儿和沈轻雨也同时离开,水月与管家对视一眼,这才走进府内禀报。
“景靖。”马车刚走了一段,沈飞清便唤道,直呼其名,神色认真。
本来还带着笑意的景靖闻言,眉头一挑,“突然发现,清清儿叫我名字还蛮好听,以后也这般叫。”
“景靖。”沈飞清又道,“再走两条街就是一个岔路口,你就将我放下吧,我不管你是青眼相加还是另眼相看,如今看来,对我都是不适合的,我没有多特别,在丞相府说好听点叫伪装,难听点就是虚以委蛇,左右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你是皇室贵胃有锦绣前程,我是小小庶女也有我的小小生路,不管他日如何,都请景小王爷莫再拿我开心,今日是宁王府,明日,飞清真的不知道又会是谁,你是景王府小王爷,嫡出血脉,别人不敢得罪你,而我就不同了,别人随随便便手指一捏我许是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所以,还请景小王爷以后不要再对飞清另眼相看了。”沈飞清难得这般正色的不加掩饰伪装的说如此长的一句话,且对象还是景靖。
景靖闻言,当即失了声,面上笑容也在倾刻退去,既而飞扬的唇角卷起一丝讽刺,“你觉得爷是在拿你寻开心?”
“我在想,有件事情许是景小王爷误会了,五岁那年,真正在你受伤时拿绢帕给你的是沈冰雪,我那时早就吓傻了,只是在你醒过来时,脚发软走不动腿而已……”沈飞清顿了一下又道,“很抱歉,现在才告诉你事实的真相。”但是,“现在还为时未晚,也请景小王爷不必再作纠缠,宁世子,我并不想得罪。”
“沈飞清。”景靖突然大声一喝,车厢里光束明明暗暗,衬着他有英俊的眉目怒气可见一般,“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是吗?”
“……”沈飞清无视景靖的怒气,闭了闭眼,轻叹一口气这才道,“我是有些小心思,可我方才也说过了,只是想在偌大的丞相后院保命而已,景小王爷也不必对我如此好奇不放。”沈飞清话落之时,心神却是一紧。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景靖突然一声冷笑,眉目瞬间紧拧,下一刻,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剑,直朝沈飞清而去。
情势太快,剑气太寒,携着坚不可摧的内力,直让沈飞清觉着面皮都在内力的催动下不听使唤的抖动,森冷银白的光束里周围突然很静,而这般静中,她似乎看到景靖那双专注而深晕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异光。
剑势依然没停,携风带电,摧枯拉朽。
“扑。”
剑入肉的声音,鲜血一溅,喷在沈飞清的脸上,湿热而血腥,然后,剑身抽出,大片大片的血瞬间染红她半边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