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挚还在大肆推销着那一排亭亭玉立的女人,还在欣赏着在场的官员们,那憋得像便秘一样的臭脸。从没有这样一刻,蒙挚感觉内心这样的得意。他半身戎马,纵横天下,他这样的人,在那些文化人眼中,就是有勇无谋的匹夫,就是蛮子。
他自小孤苦,被亲身父母抛弃,从狼口长大之后,他便占山为王,成了名副其实的山林之王。若不是楚皇招安,他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可是,楚皇给了他名字,甚至许他荣华,许他子孙后代的富贵,他心动又向往。
被人敬仰,被人崇拜,他也是人,随着年龄越大,他便越是想要拥有,他强烈的想要证明自己存在过的痕迹。所以,他下山了。但是,别人鄙夷和唾弃的眼光,从没有停止过。他默默忍受着,偶尔怒急,也会想着以暴制暴。最多的时候,他其实也自卑。
所以,他更加拼命,更加舍生忘死。但是,他用鲜血和伤痕换来的,依旧是别人憎恨和厌恶的目光,他的内衣不自觉扭曲。
这个时候,这样的一刻。他为儿子出了头,又狠狠的挫了挫这些老东西的锐气。看着他们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到他身上,却又极力忍住的憋屈模样,蒙挚心理十分变~态的笑了,他甚至激动得想要大喊大叫。
为官快要三十年,他受尽了这些人的冷眼冷语,他早已经厌倦了。以至于,他那样老奸巨滑的人,竟然没有察觉到今日之事的蹊跷之处。
蒙挚万万没想到,正因为他这一次的放纵和肆无忌惮,他经营了三十多年的地位荣华,会随之而去,甚至于,他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在场自视甚高的群臣已经怒火中烧,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其实都是直奔“相府夫人”这个位置来的,大家心照不宣,都有先到先得的默契。而这个蒙挚,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他简直是太过分了。不仅搅黄了他们的计划,甚至还将群臣的孙女和女儿,与那欢场女子相提并论。
这,对于群臣来说,那就跟让他们认贼作父一样的感觉。他们愤恨又觉得屈辱。在琉璃城百姓众目睽睽之下,蒙挚等于是狠狠给了今日来丞相府的所有达官显贵,一个响亮的耳光。赤果果的侮辱啊,被一个他们平日里轻视的蛮子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总之,这一次,蒙挚是着着实实的将朝中所有的大臣们都给得罪了。
忍无可忍――
“蒙挚!你无耻!”大喝一声,管傲被气的浑身颤抖,他一把抢过一侧菜农手里的扁担,指着蒙挚,狠狠道:“蒙挚!你这老匹夫,你太过分了,竟拿老夫的女儿与那些下作的东西相比!你自己肮脏龌鹾就算了,还这般大言不惭的要将这些东西送给丞相大人!你你……你这无耻之徒,老夫跟你拼了!”
管傲正是不惑之年,年轻时也曾随楚皇骑马打猎,是戍国百官之中少有的能文能武之辈。况且,他已经气昏了头,那力道根本没有控制,而且,他怒急,整张脸涨的通红,就连眼睛也红了。
他劈头盖脸的就朝着蒙挚砸下去,边砸,他还边吼:“你这个该死的老匹夫!你不知廉耻,你这个土匪强盗!你这……”管傲的体力,自然不能常年征战杀场的蒙挚相比,所以不一会儿,他已经气喘吁吁。拄着那扁担,管傲磕磕巴巴道:“呼呼……你别跑……劳资要杀了你……你这肮脏的东西,老夫杀了你……”
管傲贤德温润是出了名的,在场谁也没有想过,首先向蒙挚发怒的竟然会是他。所以,当他拿着那担子毫无征兆砸向了蒙挚时,围观的百姓、百官都反应不过来。澹台璧抬眼看着不远处追逐的两人,原本想要移开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个地方。管傲曾站立的地方,有一些区别于灰尘的红色烟尘,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
收回视线,澹台璧垂下眼睑,微微感应了一下,须叟,他深邃的瞳孔闪过一抹幽光。
戚:哎哟,不错哦!木头脑袋,你这家伙看起来蠢萌蠢萌的,没想到拿出来的东西……
柴:那是,本君的东西肯定好咯!那激素散可是本君花了好多种药材提炼而成的!那啥,我说嫂子,你干嘛这么麻烦啊?眼看那蒙挚耍猴戏,直说不就好了吗?干嘛还浪费本君
戚:本小姐乐意!怎么,你有意见?
柴:……
戚:喂,石头,你每天跟这个家伙在一起,你不知道白痴会传染吗?
顾:知道!所以我去哪儿都不待他,只在家里带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