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就到了八月六号的晚上,我师父难得的洗了个澡,洗得特别用心,特别干净,洗完了背起他那不知道装着啥的破包,抱着我去了我家,晚上他出奇的没有喝酒,也没有要肉吃,特意嘱咐我爹做了几个素菜,第二天一早,我师父更是连饭都没吃,就开始准备了。
“八万,你去把我带来的水给烧热了,我要洗澡,别全烧了,留一点。”这水是我师父自己拎来的,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无根之水,其实无根之水并不仅仅是包括雨水,还包括雪,霜,露等等不沾地气的水,天属阳,地属阴,这无根之水不沾阴气,阳气最重。
“水,啥水?”我爹茫然的问道。
“你那眼眶子里装俩灯泡子啊,外头放那么大一桶水你看不见。”我师父瞪了我爹一眼,没好气的说着,我爹到外头一看,果然在角落里放着一桶水,我爹把水烧好了,倒进了浴桶中,我师父这次在浴桶中简单冲洗了一下,又把他没用完的水舀进盆里,把我放在盆里,给我洗了个澡。
做完这一切,我师父从他的包里拿出了一套道袍,道袍十分的精致,前胸后背皆绣了图案,前胸为仙鹤展翅,后背为日月星辰,在正胸口和正后背位置为两个对称阴阳鱼,换好道袍带好偃月冠。
这衣冠一穿戴,我师父的气质迥然发生变化,从一个邋遢的糟老头子瞬间变得仙风道骨的,我爹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卞大哥,你这,这变化也太大了。”。
“怎么样,是不是帅呆了,贫道这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气质是天生的,你羡慕也没用,学不来。”我师父倒是一点也不客气,自那洋洋得意的自吹自擂,满脸自恋意淫状。
我爹站在一边不知道怎么接话,挠着脑袋,嘿嘿的笑着。
“你站那傻笑啥呢,去把桌子搬到院子里去。”我师父意淫了好大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发现我爹站在一边笑,吼了我爹一声,我爹懦懦的答应着,缩着脖子去里屋搬桌子去了。
我师父笔挺的站在桌子前,双手背在身后,双眼紧闭,口中诵念三遍静心咒,后念安土地咒,“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各安方位,备守坛庭;太上有命,搜捕邪精;护法神王,保卫诵经;皈依大道,元亨利贞。”,此咒为结坛所用。
念完安土地咒,我师父从一旁的包中掏出一块四面都绣着阴阳鱼的黄布,一抖胳膊,黄布平整的铺在桌子上,就这份功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普通人叫这布为黄布,实则为法布,我师父从包里拿出四件法器,放于桌子四角,四件法器分别为如意令牌、法印、八卦镜。
“去把香炉拿来。”香炉是之前就我爹按照我师父的要求准备好的,听到我师父的话,我爹麻利的把用黄布包着的香炉递给我师父。
去了黄布,我师父将香炉端正的摆在桌子中央,“香!”我师父只说了一个字,我爹将香递给我师父,我师父恭敬的将香摆放在香炉旁边,又从包里拿出纸笔、朱砂、砚台,我爹也看了个大概,知道接下来一定是要墨了,就将墨递给了我师父,我师父看了我爹一眼,点了点头,将墨接了过去。
本来笔墨纸砚我家都有的,我师父只选了我家的松香墨,其他的东西因为都有特殊要求,是他自己准备的。
“水。”此刻我师父身上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说话也不似平时那么繁琐絮叨,异常简练,我爹将无根之水递给我师父,我师父从兜里掏出一个钵,将水倒入钵中,置于桌上,又掏出一根柳枝放在钵旁。
我爹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我师父的兜子,他很好奇我师父那兜子到底是啥做的,怎么里边什么都有,当然那时候他是不知道有机器猫的存在的,否则一定会以为我师父也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
“米。”随着我师父的招呼,我爹将糯米递给我师父,我师父将糯米倒入香炉之中,又从兜里掏出一些纸剪的兵将甲马,按照特定的方位摆好,又把我娘手里端着的贡品放在了香炉之前,从兜子里掏出一个拂尘,一个铃铛摆在了桌子正中央。
一个简单的法坛就设好了,看着桌上陈列的东西,我师父点了点头,然后他掏出一把铜钱,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在特定的将铜钱放好,又在大门口处将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入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