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盯着这个人头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是不能动了,一仰头就躺在了地上,这一躺下,一阵疲惫就涌了上来,无论是穿越那人俑广场。还是刚才被人头追,我的精神都是高度紧张,现在一缓过劲来,整个人的力气如同被抽干了一般。
我的脑袋变得浑浑噩噩了起来,眼前出现了无数的画面,我爹娘的,我大姐二姐的,我师父的,还有林尚志的,他们的脸就在我的眼前不断的闪过,我看到我爹在焦急的喊我。看到我娘和我大姐二姐在哭,看到我师父的怒骂,看到林尚志冲我嘿嘿傻笑,我觉得自己很热,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般,不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很冷,好像被扔进了冰窟窿里。
就这么我忽冷忽热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我的额头上传来一阵清凉,让我感觉无比的舒适,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小白正伸着舌头在舔着我的额头,见我醒了,小白退到了一边,他的脸上竟然还露出了一丝难为情。
我感觉我的脑袋十分的沉重,忍不住伸手去揉。结果手一碰到额头,忍不住把自己吓了一跳,我的额头滚烫。我脚下扔了一个不能动的人头,我身边不远处就是一口棺材,除了我之外唯一活着的东西就是一个小狐狸,而我竟然在这样的地方发烧了。
很久以后我回想起来,自己的命的确是够硬,这样都没死掉,当然我更加感谢的应该是小白,要没有她在,我也早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o>
我努力的想站起来,可是我一动,却又摔到了,我整条左腿都没了知觉,我接着被我扔在了旁边的手电光一看,我的腿肿得更粗了,伤口处已经变成了紫黑色,还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味儿。甚至有一丝溃烂的迹象了。
小白指了指我的伤口,又吱吱的叫了两声,这个伤口让我想起了王老三的伤口。我师父那天处理王老三的伤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他还特意教过我,向四周看了看,发现了那把摔在角落里的刀,我想把刀拿过来,可是却根本动不了。
小白真的很聪明,她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图,跑到角落里,把刀叼了过来,我记得我在外边捡了打火机,还有两包我不认识的烟,本来我打算把打火机和烟拿出去给我爹的,没想到自己会用上。
我把打火机从军用背包中找了出来,学着我师父的模样,用打火机烧了烧刀,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反正我就记得我师父是用蜡烛烧的刀,而我没有蜡烛,也就用打火机凑合了。
我师父给王老三切伤口的时候我没太敢看,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师父是怎么切的,就是照葫芦画瓢而已,我拿着刀对着自己的腿比划着,我比划了五六下,也没敢下手,而且我比划的位置不是伤口的位置,而是自己的大腿根,还是横着来的,我估摸着这一刀下去,我就真离死不远了。
“啊……”就在我一闭眼一咬牙,要砍的时候,突然我的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实在太他妈疼了,一下就把我的动作给打断了,“小白,你干啥呢?”我疼的说话都有些哆嗦,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小白正用她那尖利的爪子在我的伤口上划动,而这也正是这剧痛的来源。
小白吱吱的叫了两声,又指了指我的伤口,我低头看了一下,我的伤口正在向外流着黑血,那黑血落在地上,竟然将地面给腐蚀了,升腾起了阵阵烟雾,顿时把我吓了一跳,这血可是从我腿上的伤口里流出来的,连地面都能腐蚀,我这腿还不彻底废了么。
小白一直盯着我的伤口,一旦伤口不流血了她就会来上那么一爪子,把伤口给扩大,让血继续流出来,那真叫一个痛不欲生啊,我疼得满脸淌汗,身体不住的哆嗦,嘴里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声,不是我不想哭,而是疼得我根本忘记了去哭。
我的罪并没有白遭,渐渐的我腿上的伤口流出的血不再是纯黑色的了,而是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色,小白也不再扩大伤口了。
而这会儿我又感觉一阵阵头晕传来,本来就高烧的我,再加上出了这么多的血,不头晕才怪呢,我无力躺在了地上。
隐隐约约的竟然有水声传进我的耳朵里,一开始我以为是我的错觉,我使劲了摇了摇脑袋,又仔细的听了听,发现确实是有水声,但是那水声似乎是距离我很远,听得很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