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贾政也愣住了,这怎么和设想的不一样。
不应该是老太太心疼他,然后训斥大哥,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么。
就见贾母的嘴边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你不拦着他,你看他敢去死么?”
贾赦向来是个孝子,闻言果然松手了,王夫人惊愣之下,也不自觉的松手了,就见贾政保持着那个冲向桌脚的动作,却是始终不敢往上撞。
贾母嘴角还是种嘲讽奇异的笑容,“老二,你忘了么,刚才那个小厮就是在这撞死的,撞上去真的会死呢!”
贾母甚至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老二,你真的敢撞么?”
贾赦只是不精明,又不是傻,见贾政反复犹豫就是不敢往上撞,哪里还不明白。
就像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样,老二这只是做做样子啊。
贾赦也坐了下来,悠闲的喝起了茶,只留贾政王夫人在那里尴尬非常。
贾母正了正神色,“此事我已明了,也别说其他的,老二家的从今个儿起就甭管家了,还给老大家的罢,这一段时间府中乌烟瘴气的,老婆子我都看不过去了。”
王夫人面红耳赤,但是还是忍不住喊了声老太太,带着无限的期望,她这板凳还没坐热,当家夫人的感觉才一点点,就要还给大房了么?
贾母连看都不看,理也不理道:“老二既然觉得吃你大哥的,用你大哥的不好意思,以后就别用了罢,想来高山白雪般的人物也是不屑于别人的施舍的。
老大一家子都是污浊逼人,怕是玷污了你这般人物,以我之见,还是分家比较妥当。”
贾母神情淡淡的,却抛出了一个炸晕了二房两夫妇的消息,“分家之后,你便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一家子,也自己养着你那些清客罢。”
不管贾政王夫人是怎样的扑天抢地,贾母却是动作迅速,第二日便找了贾家族长还有各位族老。
众人向来是劝和不劝分,自然好一番劝说,可是贾母却是铁了心一般,就是分家不动摇,偏偏贾母辈分又高,众人奈何不得,只得分家。
按律嫡长子占六成,次子四成,贾母自是按律行事,任王夫人怎么样哭天抢地的叫穷,也毫不松口。
分完公中财产,贾母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道:“我老婆子要钱也无用,这些东西自然都是你们的,都是我的孩儿,敏儿分一层,老大老二家一人三层,还有三层给我养老,等我死了你们兄弟俩一人一半便是”
贾赦贾政自然无话,王夫人心有不甘,老太太管家这么多年,不知道攒下多少私房,贾敏一个外嫁女为何还能分上一份。
贾母可不管王夫人这些弯弯道道,只是说了一句,“你想回王家么?”
回王家?王家有那么多未嫁女,要是王夫人被休回王家,王家太太还不得吃了她,况且还有珠哥儿呢,王夫人哪里舍得离开珠哥儿,自此倒是老实许多,听了贾母的话,吃斋念佛不提。
便是吃斋念佛,贾母也不许二房在将军府,二房一家现在分了自己的宅子,还呆在大房算什么样子,况且贾政也说过,绝不用贾赦的一草一木。
就这样,二房一家被撵到了外面的宅子里,好歹离将军府倒是不远,还没离了这京城的权贵圈。
倒也奇了,这贾政搬了家没多久,那些清客竟然一个不留的都撵走了,家中的奴仆也是散了大半。
张氏得知之后,抱着琏哥儿冷笑,道:“现在花的是他自个儿的银子,当然知道心疼了,又不像从前,有个冤大头在呢”
旁边的张嬷嬷也是同仇敌概了几句,那气呼呼的模样把张氏逗笑了,“倒是我魔怔了,反正现在也不在将军府隔应人了,还要说不相干的人干什么,不过,这老太太倒是一时精明一时糊涂的,难不成患了老(lao)人(nian)症(chi)(dai)?”
贾母可没患那奇奇怪怪的病症,只不过又从那暗无天日惩罚的地儿出来了。
只不过刚从地狱里受了十八般酷刑回来,就吐了几口老血,心爱的小儿子一家,竟然凄凄惨惨的被撵到了府外,而她的私房竟然只剩下三层!
又是那引领干的好事!<!--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