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萧迟驱车赶到地方的时候,正巧看到蓝光腾起的一瞬间。已经血脉融合了近大半的他,却只能看到这些异象而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瞳孔骤然缩紧,莫名的恐慌让萧迟来不及找回理智,快速下车朝着司然所在的方向而去。
月光下,司然微仰着脸,紧闭双眼,如同睡着一般安静。
段思坤似乎没有察觉到萧迟的到来,细细端详了司然许久,慢慢合上双眼,陷入与他相同的一个梦境。
萧迟想要冲上去叫醒他们,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蓝光突然朝他汹涌而来,几乎瞬间就将他包裹。眼前腾起蓝光转瞬间变成黑暗,在黑暗降临的前一刻,萧迟凭着本能抓住离他一米远的司然的手,接着,便失去意识……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所有人都微垂着头,面上皆是一副悲戚之色。唯有站在帝王寝榻边的白衣男子面无表情,目光落在帝王满是病弱苍白的脸上。
苍老的帝王无力地抬起手,气息微弱地开口:“国师……太子年幼,日后……便要靠你多加提点了……”
被称为国师的白衣男子微微颔首,没有开口,于外人看来,是十足的大不敬。只是虚弱的帝王似乎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也没有将眼神分给一旁侍立的太子和众位妃嫔。只是静静地看着国师许久,似叹息似释然般轻轻一笑。.
“朕这一生……做得了明君,做得了慈父,却终究……还是做了负心人……倘若……倘若你师父未曾怨我……不知道……可否在黄泉路上……等上我片刻……”
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微弱的气息也同时停止。
“皇帝……殡天了!”内侍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大殿的寂静,也惊醒了一旁呆怔地看着自己父皇的小太子。不过十四岁的小太子像是突然惊醒一般,慌乱无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白衣国师,眼眶微微泛红。
国师敛去眼中最后一分情绪,缓缓走到太子面前,掀起衣摆直直跪下。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呆立着反应不过来的百官和妃嫔这才回过神,随着国师跪下,口中高唱万岁。
小太子呆呆的看着一身白衣,跪在他面前微低着头作臣服状的国师,颤抖着开口:“父皇……去了?”
底下群臣立时有人膝行向前表忠心:“皇上,龙体为重!”
太子林景和看着面无表情的国师,眼泪一颗颗掉下来,沾湿浅黄色的太子冕服。
那个会笑着夸奖他,却在别人面前永远威严睿智的父皇;那个会将他抱在怀中,讲述年少时种种见闻的父皇;那个偶尔面对国师会常常叹息,眼中带着怅然和怀念的父皇,不在了……从今往后,他只剩下这个人,能依赖的人,能信任的人,只有他了……
年轻的国师微抬起头,看着太子茫然无措的脸,突然轻轻一笑,“臣,愿助陛下,守好这万里江山。”
大殷的国师素来神秘,却每一位都是惊世绝伦的人物,且每一位,都拥有着神奇而让人敬畏的特殊能力。上一任国师与先帝自小相伴,屡次同塌而眠,促膝长谈。先帝登基之后,国师更是孑然一身数十年,将所有精力都奉献给大殷。直至弟子成人,便突然消失。
新一任国师不过十三岁,却已经是大殷人人称赞的人物。先帝膝下有七子,却毅然听从少年国师的话,册立六子林和为储君。储位之争中,少年国师带着年幼的太子,一路平平稳稳走到现在。将有野心的人一一剔除,直到再无威胁。
大殷子民敬重帝王,却信奉国师。而先帝却从未因此对国师产生怀疑,一如既往。
许是国师的一句话触动了太子,太子林和被泪沾湿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迟迟没有开口,只是眼泪却渐渐停止。
看着冷静下来的太子,国师微微一笑,转眼看向跪伏的百官,面无表情的下达了一系列指令。
帝王殡天,举国哀悼,各路皇族都纷纷赶至京城。新帝年幼,奉先皇之命监国的国师又没有丝毫人脉实权,不少人动了心思。皇城之外各路想要潜伏的人马经常撞在一起,反而弄得众人皆知。
太子和国师仿佛丝毫不知,专心处理着国丧和登基之事。
只是各路皇族刚至皇宫两天,城外人马突然不再勉强维持着表面和平,剑拔弩张,兵戎相见。一时之间,京城之中人心惶惶,城中百姓整日担忧城外兵马会杀进城,导致民不聊生。
各路皇族几次给自己的人马下令,却丝毫没有得到回应。仿佛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着,不出三天,城外人马皆两败俱伤,再不能成气候。
城中百姓看他们只是互相残杀,并不入城,一时之间也放下心来。时不时还会有人凑在一起,讨论着城外谁与谁又交锋。
皇宫中,太子坐在书案前,看着负手立在身旁,目光盯着他笔锋的国师,忍不住开口:“国师……是你做的吗?”
无数兵士莫名开始不听命令,城外乱作一团,却丝毫没有伤及平民百姓。这神乎其神的手笔,怎么看怎么像是身旁这人的做法。
国师对着他浅笑,目光平和:“殿下是希望微臣做了,还是希望微臣没做?”
太子怔了怔,突然发现面前这个人似乎只在自己面前才会有几分笑意,对待别人,从来都是一脸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