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王翊的嘱托,我急忙把手又掐紧,同时低声念起天尊名号,而这时不知前方洒了些什么出来,颗粒状的物体,我仔细的搓了一下,只觉得像是米,但又不敢肯定,这时候怎么会有米洒出来呢?
而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眼前的黑暗逐渐变得深邃,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本来人在黑暗中应该是没有办法用视觉进行判断的,但我就觉得眼前的黑暗在拉扯,刚刚的我呆在一间小屋子里,而现在的我更像是周围都被拉扯,往外扩张了,这片黑暗好像很大很大。
我一下就想起了之前在王翊家里的时候,陷落在黑暗里的那种情况,霎时间就不敢动了,刚刚那个老头到底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突然发难?
我现在根本是一头浆糊,什么都想不明白,只能继续念天尊名号,而就在这时,忽然间在前方冒出了火光。
那火光骤然升起,短时就如万古黑夜之中划过的光明一般,整个黑暗扩散的感觉瞬间便消失了,一瞬间这房子的狭小就被拉了回来,那个点亮黑夜的正是王翊,他一只手掐了个诀,另一只手右手夹着一张黄符。
就是这张黄符的顶端燃烧出的火光,而且有些奇怪的是,那黄符烧出来的火光没有熊熊燃烧,而是像是被压住了一样,燃烧的很缓慢,火光也就蜡烛那么大一点,缓缓地在烧着整张符,但是速度却很慢,和我们平时烧纸的速度完全是两个概念。
在火光的映照下,王翊的脸色却显得有些苍白,只见他把黄符点起以后,也没有等着,而是把黄符飞快的绕着之前的油灯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就把黄符的火光点了上去,那盏油灯又重新恢复了光明。
随着那油灯恢复光明,王翊把那张黄符直接丢了出去,说来也怪,那黄符一离开他的手,飞快的就燃烧了起来,一边烧还一边在空中打转转,最后剩下的灰烬全部落到那个油灯里面。
那油灯亮起以后,我一看,刚刚撒过来的真的是米,唯一不同的是米上面沾了一些红色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接着火光我看到房子的周围都洒了这种米,撒得有些乱,我看好像是从王翊的身边辐射出来的,刚刚的米应该是他撒的吧。
看王翊做完这些,那一边的老头突然又开口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两位后生别见怪,我也只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有资格去那里,免得妄自送了自己的性命,现在看来,倒是我小看了你们。”
王翊迟疑了一下,还是拱手道:“前辈有心帮我们,小道感激不尽,只是我这位兄弟并不懂这些,您突然这样,我这位兄弟很可能会有危险,还请前辈以后不要这样了。”
“你不是给了他灵官护身符吗?再说你们既然来问我事,就是要去一个危险的地方,现在我还有分寸,到了那里可不会有人留手。”那个老人有些生硬的回道。
看王翊嘴唇几动,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倒是那老人抬手招了招手道:“过来坐下吧,我把我们村子前段时间遇到的那件事,原原本本的跟你们讲讲。”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了,本来我们这个村子也没什么出奇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农业小村子,尤其是近几年年轻人很多出去打工,村里几乎是越发的平淡了,甚至村里有人商量着要离开这里,可最终还是舍不下老祖宗留下的土地。”
可就在我们村子里,三个月前却出了一件大事,我们村里有一个叫韩渠的小伙子,他母亲五十大寿,本来想去镇子上办酒席庆贺,但是家里拮据,去办顿酒席他们家大半年的收成都没了,所以他母亲最后想了个办法,让他去打点野味,好好吃一顿就够了,他们家祖上是猎户,虽然现在有了土地,而且有法律,不再去打猎了,但是本领还在,有时候也会去打只野兔松鼠之类的小动物下酒,听了他母亲的建议,他个隔日一大早就上山去了。
本来这再正常不过,可是却一直过了一晚上,他家人做好饭菜,韩渠却迟迟未归,甚至到最后一夜过去都没有回家,直到这时他家里人才着急了起来,而我为村民厚爱,身为一村主事者,他们家人自然就把这事上报给了我。
那时就连我都没有太在意,一个青壮小伙子,一晚上没回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或许是没打到东西在外面住了一晚,即使留在山上也无甚大碍,我们这里虽然相对大城市偏僻,可周围的山区里都有人类活动,那些猛兽几乎无人见过,他一个在这从小长大熟知山路的大男人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他们家人却不这么想,非要我想办法,无奈之下我让我儿子纠集了几个村里的年轻人出去找了找,看看他是不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