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文若愚来到地窖,原来这家农院,看似普普通通,其实是花蝴蝶的藏身之处,特别是农院里的地窖,不仅是他用来炼毒的地方,更是他制作丹药的地方。
虽然地窖里到处都是霉味,但公孙君若还是从这股霉味中嗅到了尸体腐烂的味道。入目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每一个瓶子上都被贴上了标签。花蝴蝶就拿着个石椿,在一旁捣着药。昏黄的烛光打在他脸上,半边光明半边阴暗,也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什么,总觉得他的脸挂着诡异的笑。
“你怎么现在还这么悠闲?”文若愚一把将他拉开,有些愠怒道,“展昭都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我知道啊,”花蝴蝶毫不在意地笑笑,然后继续捣他的药。
文若愚上前一步,“你早就知道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花蝴蝶对着他嗤笑,表情无不嘲讽,“就你现在这惊慌样,我若早些告诉你,你不就乱套了?”
“问题是包大人日后就到达这里了!”
捣药的手停了下来,花蝴蝶盯着文若愚好久,说:“包大人?哪个包大人?”
“当然是开封府的青天包大人了!不然还会有谁?”
“青天包大人?包拯?”花蝴蝶震惊道。
“是!这样下去,我们的事他绝对会查出来的,到时候……”文若愚急得团团转,转到花蝴蝶面前,惊慌之色溢于言表,“要是被他知道紫河车事件,只怕咱两都……”
花蝴蝶的脸色冷了下来,他静静盯着文若愚,语气森冷,“大哥你放心,紫河车事件我花蝴蝶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牵连到你的,倒是你自己记得要顾好,不要让包大人抓到什么把柄。”
文若愚一愣,随即表情缓和下来,“贤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结拜时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困难临到,我们不应该起内讧,而是团结一致对外,难道不是吗?大哥是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怎么会独自一人逃跑呢?”
花蝴蝶低着头不吭声。
见到公孙君若,文若愚先是愣了会儿,然后推推花蝴蝶,“那个小哥是谁?”
“我见他和展昭一起的,就把他当做人质抓来了。”
“展昭?”文若愚皱眉,狐疑地打量着公孙君若,“今早我和展昭碰过面,他还是孤身一人的,如果这小哥真和展昭有关系,他早就来府上寻求帮助了,怎么会只字不提?”
花蝴蝶看向她,眸光闪动。公孙君若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既然文若愚帮他证实她和展昭没关系,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果然,花蝴蝶走到她面前,对着她突然抽出匕首。
文若愚一惊,大喊:“贤弟你这是做什么?”
花蝴蝶回头看了他一眼,“做什么?当然是杀人灭口。”
“不可!”文若愚拦在他面前,“不要再伤及无辜了。”
“伤及无辜?”花蝴蝶冷笑,好像是得了什么很意外的消息,“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为怀了?何况刚才我们的对话他都听了去,你觉得我们还会安全?”
文若愚脸色一僵,却听公孙君若道。“兄台不用护着我了,我本就对生活绝望了,自我了解还没那个勇气,如今他愿意取我性命,我求之不得。”
“可是……”文若愚还想说什么,却被花蝴蝶打断。
“大哥你让开,别人都求死了你还想怎样?”
“你以为你动得了她一根毫毛?”
清冷的声音从地窖门口传来,花蝴蝶和文若愚同时看过去,只见展昭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文若愚惊呼了声,指着展昭道,“你……你一直都在跟踪我?”
展昭笑笑,“展某以为文师爷机智过人呢,看来古话说的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文师爷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会暴露了你自己的行踪。”说着他看向公孙君若,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君若,我来接你了。”
心跳蓦地一滞,公孙君若抬头看着展昭,神情变幻莫测。
似乎,他俩的感情还没好到可以直呼对方名字吧?
“原来展大侠所说的君若就是这位呀!”伴着粗哑的声音,一个穿蓝衣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那股不怒自威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来头不小的人物。
一下子多了两个高手,情况似乎有点逆转,然而……
“君若?他?”花蝴蝶瞪着身后的少年郎,目光忽然变得狠毒,“你骗我!”语落,他已经抓过公孙君若,匕首抵在她脖子上,笑得阴恻恻,“不过这样更好,你还能救我们一命,展昭,若不想他死,就赶紧给我把剑放下!”
盯着那把在公孙君若的脖子上划出浅浅口子的匕首,展昭略作思忖,却闻得花蝴蝶再次呵斥。突然,他看到花蝴蝶表情异样,然后见他的手在公孙君若的胸口按了又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