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赵虎这些天一直在暗中监护魏老板,自从魏老板见了丁千,将乌盆申冤之事告诉他想从他那里得到点好处之后,丁千就一直打算着怎么杀魏老板,以此灭口。
反正杀人灭口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利益面前什么都不重要。
今次是魏老板和丁千的商定之日,魏老板让夫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还买了两壶好酒,美其名曰是好好招待丁千,其实个中暗藏玄机,各怀鬼胎。
喝酒方面,丁千向来是不易醉的那一类人,而魏老板就不是了。几杯酒下肚,丁千看魏老板有了些许醉意,也开始说胡话,就起了杀意,想结果了他保自己平安。而这一切早已被暗中的赵虎和马汉观察得一清二楚,就在丁千趁魏老板临死前将他对李浩所做的和盘托出,准备杀害他时,赵虎趁机制服了丁千,当场来了个人赃俱获。
丁千没料到他已经被人监视,以为是魏老板安排的,等赵虎自报家门,他才知道包公早已派人监视他了。
开封府大门口,云娘抱着乌盆正准备与展昭他们一同进去,忽然想到什么般停了下来。
“大姐,怎么了?”展昭见她没跟上,关切问。
“民女想起,夫君说过他的魂魄之所以进不了开封府大堂,是因为大门口有两尊门神拦着,敢问展大人,我们可否从侧门进?”
“娘子,娘子……”
乌盆在云娘的怀中抖动,云娘低头,知道李浩的魂魄有话要对她说,就凑近乌盆,“相公,你说。”
“娘子,为夫觉得公孙姑娘可以帮到我。”
“公孙姑娘?”云娘抬头看了眼公孙君若,又低下头去,“她一介女子,虽然相公已没有肉身,可终归是男女授受不亲。”
“不,娘子,我说的帮助是,她身上有一种力量,让我的魂魄可以强壮一些,方才她靠近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突然有了力量,我以为是我的错觉,可是只要她一靠近你,我发现我对日光都能抵御一些。”
“是吗?”云娘虽有疑惑,但还是照着李浩的话去做了。
“这是……”公孙君若不明所以地看着向她递来乌盆的云娘。
“我家相公说,这次务必请公孙姑娘帮忙,你只要带着这乌盆就好。”
见她一脸的真诚,没有半点撒谎的样子,公孙君若二话不说就接过了乌盆。刚一拿到手,她就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将她包围,宛如身坠全是蛇的冰窖中,有许多的蛇信子从她身上划过,即便已经是春天了,她也感到寒冷。
“公孙姑娘,得罪了,但是李某和你在一起,会发现你我相似,而且你身上的力量也会保护我。”乌盆在公孙君若的手中开口说话。
梅娘听见乌盆开口说话,吓得怪叫了声躲到展昭身后,又想看看是否真的是乌盆说话,从他背后探出脑袋想一探究竟。
捧着乌盆,公孙君若感到天地都在旋转,视线模糊,身子更是轻盈了许多。近处的景物在渐渐退远,如同快镜头播放,时光迅速倒流。耳朵里是尖叫声、吵闹声还有哭泣声,身边的那一张张脸变得那么的陌生,好似第一次见到。
她这是在哪里?她,是谁?他们又是谁?
身体轻飘飘的,似乎有什么脱离了躯体,她发现街道、人们都在她的下方,而她……
“公孙姑娘?”
肩膀被猛地按住,她回过神,面前是展昭那充满担忧的脸。
“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她回看他,好久都没有说话。
展昭一惊,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迷茫,像个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方向。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脆弱,好似一碰即倒的样子。她极少流露出如此软弱的一面,这一次,比上次送走杂院里的人还要严重。
展昭的心一阵抽痛,想抱紧她,给她力量,却又碍于在外面,只得问:“你没事吗?”
公孙君若回过神,这才发现她还在开封府大门前。展昭的关切悉数落入眼中,那么的张扬而毫无保留。她后退了步,抱着乌盆说:“多谢展大侠关心,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刚刚你就好像……”在公孙君若的注视中,展昭也找不到可以形容她之前那种状态的词,“包大人还在等着我们,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进去吧。”
开封府书房,王进已经在了,他见到云娘,看看一脸平静的包公,欣喜万分。他的兄弟李浩的案子,总算可以了解了。只是,为何包袱是在陌生女子手中,而不是在她那里?
一进到书房,云娘走到包公跟前盈盈拜倒,“民女云娘,参见包大人。”
包公虚礼一扶,“不必多礼,起来吧,想必这次本府请你过来,你都知道了吧。”
“民女知道。”
包公笑笑,又说:“那么你的夫君呢?”
“在……”云娘朝公孙君若看了一眼,见她好似明白了那般,将包袱放在地上,打开黑布。
乌盆出现在众人面前,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变化,不禁让人心生疑惑。
“这……”公孙策不解地看向云娘,又看看包公。
李浩的魂魄没有出现,意味着乌盆案子又到了瓶颈口,成了一件难断之案,因为对丁千来说,他完全可以因为没有物证而推翻所有人的供词。因为李浩的尸体连骨灰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