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笑笑:“大概是投缘吧。”她能说对方其实根本没看上她,不过是瞅着慕容懿的面子么?
肖蔷薇点头笑笑:“也是,我瞅着你也得很投缘。”然后悄悄拉寒寒到花架子旁边,“你这几天没有去给我哥哥做饭?”
寒寒点头:“最近王爷不允许我出府,怎么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呢,这两日我哥哥在家里日夜抱怨,说你不守承诺,害的他饭都不能好好吃一顿。”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笑的,肖蔷薇“噗”一声笑出来,“不过你也不用理他,我哥就那个样子,嘴上抱怨抱怨,心里不记仇的,只是回头见了你,少不得要唠叨两句。”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也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娇俏的笑声传来,花架子下面的一群女子一个个的围了过来。
肖蔷薇拍一下脑门:“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竟忘了给你介绍。”说着拉着寒寒的手一一介绍过去:“这位是左相之女温蓉蓉,人最是温柔周到的,上次在画舫你见过的,这位是左都御史之女南宫星,跟个女侠客一样,最好打包不平,这位是户部尚书之女周灵欢……”肖蔷薇一一介绍了去,寒寒笑着一一打招呼。
又闲谈了一会,寒寒觉得口渴,转身准备回席位上去喝茶,刚走两步,突然腿一软,几乎跌倒,一股燥热从心底涌了上来。
碧霄手快,赶忙将寒寒扶住:“姑娘,你怎么了?”
寒寒吸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燥热:“你扶我回席位上坐会。”这分明是春药的反应,她已经很小心了,是如何中招的!?
“是”碧霄看寒寒脸上渐渐泛起一片潮红,心底忍不住担忧,忙扶着寒寒过去。
走两步,寒寒心底的那股燥热越发明显,忙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服了一粒药丸,闭着眼,由碧霄扶着站着休息一会,心底那股燥热慢慢被压下去,这才睁眼,朝席位上一步步走过去。
每走一步,心底的怒火便多一分,居然当众给她下春药,真是够恶毒!幸亏她早有准备,否则真的载在这里了!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对方是如何给她下药的,能给她下药,不过是在吃食和衣物碰触上,她的衣物是真郡主的,依真郡主的态度来看,给她下药的可能性不大,再有就是刚才和她接触的几个女子……
等到了席位上,寒寒刚要坐下,猛地眼神一闪,落在自己坐的蒲团上面。
刚才人们多在席上,脂粉味太浓,又酒香四溢,所以她没有发现,现在人们离了席,脂粉味与酒味淡去,她才发现,她坐的蒲团上竟然有淡淡的香味。
再凑近闻闻,仔细分辨一下,里面竟然有淫羊藿的味道。
寒寒唇角勾出一抹冷笑,还真是好精巧的心思!
先是借丫鬟打翻酒水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在自己去换衣服的过程中,借着打扫席位的幌子,将自己原来的蒲团换掉。蒲团是自己入席就坐着的,等自己换好衣服回来,自然不会多心再去看一遍,再加上周围的气味盖住了蒲团上的味道,不仔细分辨根本分辨不出来,所以竟然一步步引着自己中招了。
“姑娘”看寒寒变了脸,晴空就知道那个蒲团有问题,“要不要通知王爷?”王爷吩咐过要她们保护好姑娘的,没想到姑娘竟然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遭了算计,这简直是对她们暗卫的侮辱。
“不必。”寒寒挥挥手,“自己的仇自己报才有意思。”
“姑娘知道是谁做的?”晴空惊讶。
寒寒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有一个人知道。”有几道视线看过来,寒寒从容的从桌子上拿起一杯茶细品,眼睛落在不远处和别人相谈甚欢的黄埔暖身上。
今天她来廉亲王府赴宴,席上所有伺候的丫鬟一应全是王府里的,若没有主子的允许,那些丫鬟们也不敢给自己坐的蒲团上加料。
黄埔真不会害自己,那就只有黄埔暖了。黄埔暖可能不是主谋,但一定是个从犯。
一杯茶喝完,寒寒从袖子掏出一包药粉,趁人不注意,均匀的洒在蒲团上,药粉被研磨的极其细腻,无色无味,寒寒拉着蒲团来回摇晃两下,看着药粉慢慢渗入蒲团里面,这才直起身子:“将这个蒲团和暖郡主的调换一下。”说完走回花架子继续听肖蔷薇几人讲最近京中的一些趣事。
从前几天晴空碧霄打人的速度来看,这两姐妹绝对是练过的,因此将这件事情交给她们去办,寒寒非常放心。
不一会,黄埔暖似乎站累了,笑着跟身旁的人说了句什么,回到席位上坐着休息。
寒寒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收回视线不再看她,装作专心听人说话的样子,心里计算着药效发作的时间。
她这包药粉的药性绝对是十足的,虽然不是春药,但里面刺激人发狂的成分却比春药还厉害。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黄埔暖肯定有反应。
果然,片刻后,席位上传来一声惊呼:“郡主,您怎么了?”
众人被声音吸引,纷纷扭头关注,就见黄埔暖面色赤红的坐在蒲团上,隐隐有发狂的趋势。
另一个丫鬟机灵,见情况不对,忙伸手扶黄埔暖:“郡主身子不适,奴婢扶您下去休息。”
“滚!”黄埔暖一把推开丫鬟,伸手扯身上的衣服,吓的另一个丫鬟死死抱住:“郡主你做什么,你还是赶紧随奴婢下去吧。”
“放肆!本郡主也是你这个贱婢可以碰的,来人,给本郡主把她拖下去打死!”黄埔暖红着眼吼一声。
周围伺候的婆子也被这突然变故弄呆了,见自家郡主眼都红了,知道事情不对,一面悄悄遣了人去请王爷王妃,一面答应着上来拖丫鬟。
黄埔暖更加躁动起来,只觉得心里焦躁的如万爪乱挠,浑身如同炙在火上烤一般,只想着发泄一番。
众贵女哪里见过一向端庄的暖郡主突然这个样子,个个惊移不定,慕容仙一看黄埔暖的样子,就知道要遭,和几个人交换一个眼色,忙着上来就要安抚,黄埔暖却仿佛受了更大刺激一般,坐在席位上越发乱动乱扯起来。
一时间,席位上乱作一团。
正闹着,一群妇人从门外赶了进来,为首的女子四十岁上下,一身豆青色王妃服饰,头戴八宝赤金点翠头面,略显富态的脸雍容华贵,此时见黄埔暖发狂,惊的脸色一变:“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按住郡主,快去叫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