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把赤塔交给俄国革命党,这个借口很充分吧。”张遥前插话道。
文易冷笑道:“俄国革命已经失败了,欧美银行团的资金和德法的枪炮让沙皇迅速恢复了元气,俄罗斯帝国的军心民心远远没到丧失殆尽的地步,我们不要忘记,那个时空的历史上,俄帝国是在先后征发了00万人入伍,持续战斗了四年并且损失600万人以后才被革命推翻的——亚俄战争的失败还不足以掀翻罗曼诺夫王朝几百年来的统治。”
张志高无视张遥前的小把戏,坦然地继续道:“其次,应以重要人物频繁巡访欧美,改善帝国在欧美民众中的形象,建立帝国高层与欧美上层人物之间的密切私交,尤其应重视化解德皇无谓的敌视态度,同时以支持镇压革命为切入点尽力修复与俄国的邦交,努力消除亚俄战争给帝国外交形势带来的不良影响。”
“再次,应继续完善新儒学思想,努力使其成为东亚联盟的精神核心,其中包含的王道主义精神应作为外交工作的指导思想。王道主义在具体运用时,相对于欧美发达国家,可以跟他们人道主义精神及国际法体系相重合,相对于殖民地半殖民地,则化身为自由、平等、博爱之的民族解放精神……”
钟夏火插道:“能不能用一句话解释那个什么王道主义啊,我理论水平不高,一直搞不懂你们发明的这些小玩意。”
“很简单,左手仁义,右手枪炮,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获取最大的利益,这样说明白了吗?”
钟夏火没问题了。
“继续刚才的问题,最后一点,我对田先生刚才提出的朝日非重工业化理论不能苟同,对待朝日,应秉持同化而非殖民地化的观念,日本的维新业已进行三十多年,朝鲜开化也有十多年了,国民观念日益进步,刻意压制其工业之发展,必然引起反弹,列强便有机会趁隙而入,分化瓦解东亚联盟。我以为,朝日的未来应该是与中国合并为统一的东亚联邦,而不是单纯的成为中国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殖民地和半殖民地人民对殖民者永远抱有无可遏止的离心力,而政治经济文化诸方面彻底同化后的国民则会对统一的国家多少抱有一定的向心力。”
“有鉴于此,我提出四点:第一,民心同化,除正在进行的各种文化同化措施之外,应规定朝日琉球臣民的权利应与帝国臣民之权利一致,联盟内的各国臣民可以较自由地流动迁徙,联盟内允许多重国籍存在,此外,朝日的参战老兵应与帝国的参战老兵享有同等的收复地优惠垦殖权;第二,经济同化,成立一个东亚联盟产业统合委员会,指导联盟各国的产业建设,将联盟各国的经济有机地融合起来;第三,政治同化,在当前东亚联盟宪政研究会的基础上,逐步向东盟议会的方向发展;第四,军事同化,成立一个常设的联合总参谋部,经常进行跨国联合演习,并逐步形成联盟内各**官互调体制。”
“这样子来搞吞并,比把它们变殖民地还毒……”梁天河上将赞叹道。
钟夏火捂住耳朵不听。
“不是吞并,而是自愿基础上的逐步联合,最终的同化也许需要上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只要切实执行以上四条,近几十年内将联盟变为联邦国家或多元制帝国并非不可能。”
“太漫长了,几十年几百年的事情跟我们无关,有生之年实现征服世界的梦想才有意义!死了以后我们还知道什么?如果不是为了征服世界,那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钟夏火一通慷慨激昂,说得大半的将军都交口称是,就连刘云都禁不住微微点了一下头——纯粹的潜意识表现。
“说来说去,关键就是工业水平不够,那我们再忍忍,打日本我们忍了四年,打俄国我们忍了九年,这次我们忍十年够不够?十年之内把工业搞上去行不行?我看就算我们不搞列强,列强也一定会来搞我们的,必须做好打大仗的准备,所以这十年不但要把工业搞上去,军备也不能放松。外交问题我懂的不多,我只提一点,德国奥匈可以利用,但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我们想要的东西只能靠我们自己的手来争取。”
大家都明白,钟夏火是在巧妙地妥协,形势对他不利,一味纠缠下去只能损害他自己,何况领袖已经很明确地不支持急进政策,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道理就用不着他人来提醒了。
这种时候,领袖的安抚是少不了的。
“钟夏火说得有道理,时不待我,慢条斯理地搞建设是要不得的,落后就要挨打,必须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填补差距。”
钟夏火得到领袖的夸赞,喜不自禁,不住地拍着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