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儿却道:“母亲,您有手段,我是知道的,您是大韩长公主,处死个把两个人像掐死两只蚂蚁,既使这两只蚂蚁是您的庶女儿……谁叫咱们今日好走不走的,也没带个下人,来了您这院子?”她微微一笑,“但是,您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从哪里知道的蛛丝蚂迹?也不想知道……哦,府里有位姓贞的人吧?”
陈留长公主心底一哆嗦,竟是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话:“姓贞的?”
“男人!”王芷儿道。
“男人?”陈留长公主扶着椅子缓缓坐下,“你将一个男人宣之于口?你是大家闺秀……”
“一个年青男人!”王芷儿打断了她的话,“一个偷进了后院,还遇上了女儿我的男人!母亲,我说得够清楚了么?”
陈留长公主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指着她,“你可真是,真是……”
她到底出身富贵,污秽的事做了不少,但污秽的言语却比较词穷,比不得乡下泼妇。
也比不上经常和罪犯打交道的王芷儿。
王芷儿主动帮她补全了:“真是不要脸,是么?母亲是不是想说这话?瞧您气得脸皮紫涨,可真是替我不争,女儿我都记着您的好呢!”又转身吩咐陈嬷嬷,“还不快替母亲倒杯茶来,气坏了可不好……有话好好儿说么,别闷在心底!”
这是什么情况!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气人啊!
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气人之后还堵人!
陈嬷嬷怔住了。
可陈留长公主的确需要茶,她倒忘了训斥王芷儿不得无理了,只得上前真递了杯茶给陈留长公主。
陈留长公主气得一挥手,把那杯茶给打了,陈嬷嬷一哆嗦,恨恨地望着王芷儿……怎么老奴又听这庶女儿瞎吩咐了?
王芷儿叹道:“其实吧,女儿又怎么比得了做下此事的人不要脸?幸亏女儿机灵,如若不然,就让永阳公主得惩了……”
她的心如明镜一般!
她什么都知道,明了!
陈留长公主望着眼前的王芷儿,身上起了层寒意,外边虽是暖阳照着,但却有阵阵阴凉从门隙而入,直渗进她的身上。
王芷儿没有住嘴,她深知打蛇要打七寸,而且要狠准稳的道理,所以,她继续了:“死人,会留下许多东西的……”王芷儿一笑,像个恶魔,“他一个外男,无缘无故地进了后院……咦,我明白了,母亲原来是知道的……只不过,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是么?可他太脆弱了,办事不成,竟是自己了结了性命,真可怜……他临死之前么,良心发现,竟给了我一本他以往犯下错事的册子,要我将这册子贡在佛前,每日里供香念经,以赎他满身罪孽,免得死后也不能超生……我可好心了,就当帮他完成最后的心愿,可我又有些好奇,一不小心,就读了那本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