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这人在半途当中,好几次就差点被熏死!
王芷儿可不管花子虚那所扭曲的脸,含怨的眼神,满腔的怒火……把那人弄醒,问了几句之后,便指使他将人送回去,说他偷错了,重新再偷!
花子虚累得半死,来来回回偷了十多趟之后,终于,王芷儿将那被偷之人收了下来,点头道:“这一次,总算偷对人了!”
花子虚腿一软,瘫倒在地……早知道她要的人是最臭的,最不爱洗澡的,他就直接偷这个算了。
可他好几次走到这瓷窑工匠面前,都差点被熏死了,于是,好几次绕过了他,偷了别的人来……
花子虚绵软着双腿走出去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王芷儿打量着那工匠,那是一个整张脸都被隐藏在满脸胡须之中的人,被人半夜掳了来,一开始还有点儿惊怕,被王芷儿问了几句话之后,倒是不惊了。
“官爷特意找小人来,不知有什么差事让小人去做?”他道。
“你就是胡叶?”王芷儿道。
在她与那帮侍卫赌钱之时,她便好几次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说他是手艺最高的工匠,不但玉器活儿做得好,而且烧窑技术也极为高趣,烧出来的瓷器薄而透,亮如玉,他原本出身陶瓷世家,家里边也是一方大贾,因为得罪了地方官员,被无端获罪,送入聚鹿台做工。
那玉器原石经过他的手雕琢,剩下的边角料是最多的,所以,他在聚鹿台倒没受什么苦,反倒被一帮守卫护着。
胡叶抬起脸来,用脏兮兮的手把脸上盖着的胡须拨开,哼了一声,“没错,草民就是胡叶!官爷是想让草民给官爷雕个玉佩,还是玉戒,直接对草民说便是了,何必将草民弄来这里?”
王芷儿此时穿着那侍卫长的衣服,脸上蒙了张平凡的脸孔。
这些个守卫常找胡叶干私活,胡叶倒也没发现王芷儿有什么不对的。
对胡叶这种专业人材,王芷儿倒是挺尊敬的,在现代,这种人就是高级技师,科学家之类的人物。
她笑了笑,对胡叶道:“胡师傅,我知道你对做瓷器极为擅长,但不知道你有没有做过一种透明的瓷器?象湖水一样透明。”
胡叶望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这世上哪会有人烧得出这种东西来?官爷是开玩笑么?”
没错,王芷儿就是要他烧玻璃。
还好这个朝代,虽然扭曲,便还没有玻璃出现。
王芷儿道:“胡师傅,我给你这几种材料,你按照我的方法去烧,改造一下你那瓷窑,定能烧得出我说的那种瓷器来的……”
胡叶双手都在颤抖,他一生醉心烧瓷,学雕玉石也是想把瓷器烧成玉石般的透明坚硬,可穷极一生,他也没能突破,今日忽然间天下掉下来这么大个馅饼,他怎么能不心情激动?
他哆嗦着手从红红手里接过那张纸,不可置信,“用砂子,草木灰,还有生石灰,黄丹,便可以烧出那东西了?”
王芷儿道:“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胡叶激动地拔脚就往外跑,想跑去瓷窑那里试一下这技艺,临出门了,才记起问一句,“官爷不会白白给草民这方子的,官爷要需要草民做什么?”
又小心翼翼地道,“官爷,银子草民可没有!”
王芷儿对胡叶很满意,心知这种人才是真正办实事的,只追求技术,不问其它!
王芷儿便道:“我不要你的银子,只要你成功之后,替我烧制些东西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