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
空寂的。
令人……孤单的。
耳边是鞋子踏在地面上的声音,眼前是单调的清一色的黑。
伸手触摸到的,是压抑的空气。
这是哪里呢?是梦吗?
她茫然地向前走,仿佛被人无声地引领。
脚下的路被无尽地拉长,无光的静谧中渐渐透出浅色的人影,随着脚步的前进逐而清晰。
灯火在漩涡中泯灭,残烛在颠簸中摇晃消逝;‘过去’沿着道路回放,飞快地略过,走马观花般模糊而迅速,却又缓慢下来。
被无尽黑暗包裹着的人生啊……在一件件浮现在墨色的荧幕上。
——然后呢?然后……是什么?
无规律的脚步骤然停下,她微微仰着头,像是在注视着什么。
——是什么呢?
她忽然瞪大了眼睛,瞳孔间分明闪烁着不可置信。
最后出现的,那是未……来……?
……
好奇怪的梦……
沧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坐起身来。
记不起来……
昨天晚上所做的梦……最后到底是什么……?
她随意地理了下长发,简单地拍拍一副走出房间。
这个时间还很早,在现代也只有四五点左右。不过,在这里就已经有很多人在劳作了——
这里是墨家总据点。
“早啊,沧月。”雪女推开门,轻快地打了声招呼。
沧月默默地看着她,点点头表示问好。
这个女人很厉害……当然是在某种意义上。这是她得出的结论……
明明在墨家机关城她这个人格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雪女表现的只是惊讶与陌生,昨天也是一样……哦,那个担心的神情她才不会说她看到了呢。
但是,经过不到一天的接触就能完全和她容纳起来了。
昨天她想要寄住在墨家没错,实际上也确实这么做了。毫不意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让她莫名地感到愉快。
雪女是第一个接纳她的,也许是机关城事件后云漓兮解释过。
至于真正原因?她可不相信雪女会有自来熟这样天真的东西。
盗跖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的一个,当时嘴长得比鸡蛋还大,大铁锤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缓过神来,那家伙居然还不知死活地说什么“不不不不不就是一个小丫头么,怎么变成、啊啊不会吧!!……”诸如此类让她脸黑的作死的又语无伦次的话。
啧,第二次见到了反应都那么个样子,看看人家阿雪。
最后,当墨家众人看到沧月背后的冰之翼,他们就彻底沉默了。
哦,经过这次事件,或许他们又成长了一步——至少以后看到什么千奇百怪的招数都能淡定了。
“啊,沧月你要出去吗?^_^”雪女笑眯眯。
略感奇怪的沧月半回过头,看到雪女身后一片黑百合的场景。
沧月:“……”
喂……只是出去一下吧?
为什么有一种如果不好·好·解·释就会很很惨的预感啊……就算没说明原因就出去是她的错也不用这样啊……还是说是错觉吗?
“我出去随便走走……”这是沧月纠结了几秒后的答案。
“恩,好的。”雪女的黑百合刷的恢复纯白色,似乎笑得更开心了。
“沧月……”站在她的身后,雪女处在门前忽然叫道,然后又止住了声音。
“你……一路小心。”
——一定要,一路小心喔。
沧月径自走了出去,然后很轻很轻地应了声:“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