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冷笑道:“听这话,要是我没点身份,你就准备杀了我灭口了?尖刀的兵什么时候这么没纪律性,可以滥杀无辜了?”
黑衣人被他戳破来历,气势上逊了一大截,有点色厉内荏地叫道:“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根本不是什么特种兵!”
哪知道他后面的周诗琴却听不入耳,怒道:“夏立善!你承认了又怎样?还怕他告密吗?”
黑衣人无奈道:“诗琴,我说过,我的身份不能让无关的人知道!”
周诗琴哼道:“那你还不是告诉了我?”
黑衣人大急:“那还不是你要死要活地威胁我?”
周诗琴板着脸道:“我不管,你窝囊了一辈子,难道连这种时候都不敢硬一回?夏立善,你还不如这家伙像个男人!”
黑衣人登时急得眼都红了,怒道:“你永远都记着那事,我说了,当时我在执行任务,没法回来!”
周诗琴眼眶一红,冷笑道:“是的,所以你就任我被方正那家伙逼着嫁过来,我明白,我太明白啦!夏立善,你就不是个男人!”
“打住!”陈锋听得哭笑不得,“搞清楚现在的的重点,要吵等我走了再吵!”
两人这才想起还有事没解决,周诗琴冷冷道:“好吧,我不要你杀他,把他给我推到浴池里,这事就算完了。”
黑衣人还没说话,陈锋已笑了出来:“他敢吗?”
周诗琴看向他:“我倒没看出他哪儿不敢?”
陈锋沉吟道:“不如这样,我们来打个赌,假如你输了,从此不再在手艺比赛的事上出阴招。假如我输了,我让何姨认输,把手之极限给解散了,怎么样?”
周诗琴意外地道:“打赌?”
“赌的内容很简单。”陈锋看向黑衣人,“我猜他会把你推进浴池,而不是我。”
周诗琴一愣,随即突然笑了起来,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笑话,笑得前仆后仰,乐不可支。
陈锋伸手摸出钱夹,翻开内层,庆幸地道:“幸好我证件是防水的。”摸出特别调查员的证件,擦擦上面的水滴,扔了过去。
黑衣人一抬手稳稳接住,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登时石化。
周诗琴发觉他的不对,也笑不出来了,探头想看:“怎么了?”
黑衣人抢在她看清前手掌一翻,把证件扔了回去,脸色难看地道:“你和我不同系统,你管不着我!”
陈锋把证件装了回去,轻松地道:“我只提醒你两点,第一,你现在不敢杀我。第二,你不听我的话,我回去就告发你。”
黑衣人眼神数变,突然把枪收了起来,转身一把扛起周诗琴。
“你干嘛!放开我!”周诗琴大吃一惊,拼命挣扎。
黑衣人毫不停留地进了浴室,把她朝着浴池扔了进去。
扑通!
入水声中,水花四溅。
陈锋的大笑声传过来:“记住你输了赌注,你如果违背,以后你永远也不用关注手艺比赛的结果了!”声音越走越远,却是离开了。
这边浴室里周诗琴从浴池里挣扎着爬了起来,怒叫道:“夏立善!你疯了!”
黑衣人缓缓扯开蒙面的口罩,一字一字地道:“不想死,就别再招惹他!”一转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周诗琴正想再说话,突然感到身上痒感起来,登时色变。
又来?
…
第二天中午,陈锋在林家跟何香颖学习手艺技法时,忽然看到外面有个人静立在大门外,心中一动,跟何香颖请了几分钟的假,开门走了出去。
那人剑眉星目,隆鼻厚唇,肤色黝黑,带着股英伟之气。他退到何香颖目光不及处,等陈锋出来,才低声道:“谈谈?”
陈锋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疑惑道:“我真不明白你大白天连个掩饰都不带,就跑来找我,难道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认识吗?”
那人没答话,伸手道:“夏立善,尖刀特种部队成员。”
陈锋没和他相握,皱眉看着他:“不怕我告发你?”
夏立善缩回手去,淡淡道:“你如果是那种信守教条的人,也不会随便把证件给我看了。”
陈锋一笑:“够敏锐。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夏立善迟疑片刻,才道:“我想确认一下,假如诗琴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你不会主动找她麻烦吧?”
陈锋撇撇嘴:“等你能确认她不会再乱来再说吧。”
夏立善认真地道:“她不会的。诗琴是那种只要确信没有胜算,就一定会知难而退的人。”
陈锋笑了笑:“我拭目以待。”
夏立善没法从他神情里判断出他是否会动手,无奈道:“她是我青梅竹马的……的朋友,我很难做到不管她,所以……唉,算了,我要离开了。请向贵公司的那位守夜保安和那位漂亮小姐代我道个歉,伤了他们,情非得已。再见。”
看着他走远,陈锋心生异觉。
以这家伙的身手,恐怕在尖刀内部也不是什么一般人物。但他最大的弱点就是太重感情,才会把把柄落进自己手里。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岂非也是同样的性格?
想想唯一可以算自己青梅竹马的周瑶,陈锋暗叫侥幸。
还好,自己没有他那样一个无理取闹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