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大爷!
数叶年轻的身体里面有着一颗大叔的灵魂,这颗灵魂历经沧桑,被世俗打磨,被风吹雨淋,伤痕累累,满是疲倦。但不管怎么说,他顶着的这具皮囊正儿八经的十九岁,妥妥的一枚青少年。还顶着一张娃娃脸!就请问!您从哪儿看出来我二十五岁的?您用哪只眼睛看的?说出来,保证不挖掉!
……
北电在影视艺术届牛逼地不得了,传媒在媒体的地位跟北电差不多。
北电有明星大腕儿,有老谋子,陈凯哥,唐国强,贾丽雯。
传媒有新闻名嘴儿,有崔永圆,李勇,白岩紧,罗京城。
咦?怎么传媒这几位一水儿西西TV里头的?哦,这才是人家牛掰的地方,学生们都在全国第一台。这第一台地位相当于古时候的进奏院。进奏院是个啥不懂没关系,人家台长的级别相当于正部级干部,能懂了吧?
反正要甩那些地方卫视好几条街去。
数叶就这么扶着劳奶奶往学校里走。
开了春的校园一向是最富有生命力,最青春的地方。
沿着一条小径,七拐八拐地走去宿舍楼。或帅或美,或怂或丑的小年轻们在操场上踢着球,跑着圈。迎着微风朗诵诗,牵着小手说情话。草青青,风凉凉,发丝飘荡衣襟飞扬。青春得一沓糊涂。
偶尔也遇见一些年岁稍微大点儿的人,看着像老师或者领导,这些人都跟劳奶奶打着招呼。
“劳教授好。”
“劳奶奶好。”
“劳主任好。”
称呼不一而足。
老太太也笑眯眯地跟他们打招呼:“小许,你们那个班的孩子怎么样?”
“哟,老教授还记着呢?”小许是个中年人,被老太太这么一问。一脸荣幸,“快毕业了,一个个地忙着实习呢。”
“怎么样?都找着地儿了?”
“那不是么,咱们学校的人,还能没地儿要?”小许的语气特自豪。
“诶,小王,你那论文我看过了,写得很好,就是有些观点可以再明确点,没必要含含糊糊地。”
小王三十来岁的样子,应该是个博士什么的,听老太太这么说,瞬时就苦着一张脸:“劳奶奶,您知道的,有些东西实在不敢写啊!”
“怕什么?把我的名字挂你后边,东西就该写清楚写透彻。”老太太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
“成,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了,那我回去马上改!”小王马上就换成了张菊花脸。
“奶,想不到您还是传媒大学的权威。”见识了这一幕幕的,数叶笑着跟老太太道。
“我怎么听着像是揶揄呢?”老太太佯怒。
数叶辩解:“哎哟哪敢呢!在医院您一直跟我讲文学方面的东西,我这不是一开始以为您是文学大师么。”
“你好歹是个学导演的,怎么一点戏剧化的天赋都没有?谁说传媒老太太不能研究文学了?”老太太笑呵呵的。
“是是是,我知识浅薄,我给您赔罪了。”数叶连忙告罪。
“不过我觉着这些人也忒那啥,您都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了,怎么就没个人去看看您?”
老太太白他一眼,淡淡道:“我跟他们说我外出散心去了。”
很平淡的语气,数叶却是肃然起敬。算是看出来了,以老太太的地位,要是跟这些人说她住院的事儿,病房的门槛都要被踏破去。没说,一是怕扰了医院的清净,二是怕误了人们的工作学习。
对爱情执着敢爱,对名利淡薄无欲,对后辈热情诚恳。数叶是越来越喜欢这位顽童一般的老太太。
扶着老太太上楼,“诶,奶,我听他们叫您主任?合着您还当过官?”
“那哪儿算官啊,电视台播音部主任,《联播》的主持人都挂着这么个衔儿。”在数叶面前,老太太总喜欢有意没意地显摆一把。
“哟!您还当过那主播?”数叶立马就配合着给跪。
“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电视台刚刚建,找不着这方面人才,就让我凑上去顶个数。”
好嘛,这一重生回来认识的人又是明星又是总裁又是国嘴的,一个比一个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