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正经的小姐,他疼在掌心的女儿,怎么就这么不识大体。
想着桂姨娘烟视媚行,用了下作手段勾搭他,侯爷心中的火就腾腾的翻滚。你自己不学好,竟还教得我女儿上不了台面,学的全是下作勾栏女的伎俩。
他火冒三丈的来,才赶到绣房又撞见萧敬娴嚣张跋扈,欺负同胞姐妹,心中怒气就压不住的翻滚。
现在看到桂姨娘不但不劝萧敬娴,反而还想着勾‘引’他,澎湃的火气再压不住,抬脚就踹在了桂姨娘腰上,骂道:“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只问你,萧婉容是小贱人那她是什么?我这个当爹的是什么?”
桂姨娘被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疼得像腰椎骨断了一样。可她不敢呻吟半声,手脚利索的爬起来重新跪好,连连磕头认错。
萧敬娴窝在臂弯里痛哭,听到响动更是哭得震天的响,吵得侯爷脑仁都疼。
萧婉容赶忙乖巧的上前为侯爷揉太阳穴,谦卑的浅声去劝:“爹爹莫要生气,今天这事全因女儿而起,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全都是女儿的罪过。”
侯爷不喜欢萧婉容,更见不得人踩着他宝贝在手心的萧敬娴往上爬,当即就朝萧婉容甩了个白眼:“你也不是个好的,自己命硬带煞还不好生吃斋念佛,却来这里生事。是要逼我将你送去家庙你才能老实是不是?”
话说得不留半分情面,原本还想拂开萧婉容的手立马发落了她,可那双巧手往他头上一按,他全身上下都舒服放松了,这才作罢。
被自己父亲这样骂,萧婉容心里哪能好受,可她没有资本像萧敬娴一样发脾气诉委屈,只能越发用心的替他按摩解乏,放低了姿态解释——
“婉容自知命硬克人不该出门,可眼看着大姐姐就要出嫁,往后姐妹相见更是不易。成亲的日子又定得急,缝制嫁衣只怕匆忙,所以才大着胆子过来,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帮村的。”
侯爷深看了萧婉容一眼,没有说话。
萧婉容赶忙就从袖袋里掏出个黄纸符箓来:“为免克走了姐姐福气,女儿特意带了母亲从相国寺为我求来的镇妖符。有了这符,就是千年老妖都只得困锁当场,女儿身上那点煞气定然只能老实。”
这次,侯爷的面色松动了,看向萧婉容的眼神带了柔和的光。
捧在手心的女儿不懂手足情深,成日里嚣张跋扈作践人,丢在角落里自生自灭的反倒懂礼重情又识大体。
他瞪了跪在一旁的桂姨娘一眼,转身问萧婉容:“和五皇子指腹为婚的原本是你,父亲让敬娴代你出嫁,你就不怨?”
萧婉容婉转一笑,大方答道:“万物相聚全凭一个缘字,我和父亲有缘,父亲便是知道我命中带煞也一样心疼女儿,不将女儿赶去家庙。
我和五皇子无缘,所以哪怕是指腹为婚也是阴差阳错不能成配。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女儿怎么会怨,又该去怨谁?”
侯爷一听,几乎就怔在了当场。他不赶萧婉容去家庙,不过是因为家中才有喜事就赶女儿出门,面子上太不好看。
如今听得萧婉容这番言语却是内疚惭愧。
万物都是缘法,萧婉容命中带煞,可在侯府生长了十多年也没见克着了谁。父女一场,婉容惜缘孝顺于他,而他处处忽视岂不要将一桩缘分硬拧成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