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容被人推着往外走,眼神却死死的盯着侯爷,一字一句冷冷的问:“我有冤屈、证……”
还没说完,婆子就用汗巾堵了萧婉容的嘴。
她被拖行数米,没有人喊住手,没人喊等等,侯爷一脸森然决绝,负手立在原地冷冷的看。
竟这样落败?萧婉容心下不服,素手一番要使杀手锏。
却有人连滚带爬的进来,魔怔了一般不住的喊着:“诈尸了,有鬼,诈尸了,有鬼……”
捉住萧婉容的婆子抬脚要往那小厮心窝子踹,脚才抬起来就吓得惊叫一声,摔倒在地。
所有人的下意识的往门口看,一看之下,都狠狠抽了口凉气。
适才还得意洋洋的大夫人更是要用进全身力气拉住椅子扶手,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滑落到椅子下面去。
被堵了嘴的萧婉容打眼一看,却不像她们般怕得脸色发青,她三两下拂开吓得魂不附体的婆子们,扯开堵住她嘴的汗巾,激动万分的迎了上去。
“豆蔻,你没死,你当真没死?”
一身白衣的豆蔻手里拎了个青帷笼子,披散着头发匆匆走来。
锦书扑过来看见这番景象,也是激动得眼泪直流:“豆蔻,快些过来豆蔻。”
豆蔻远远的应了一声,步子越发的加快。
不知道是豆蔻健步如飞让人都看不清她双脚点地,还是大夫人等心中有鬼。总之在她们看来,远远过来的豆蔻根本就是双脚悬空的鬼魂。
一群丫鬟挡在大夫人面前,生怕那鬼魂来了要找大夫人索命。
侯爷却是看了看远处那个生动鲜活的白衣女子,又看了看躺在竹排上用白布遮着的尸体,眉头越皱越紧。
豆蔻到了门口的时候,萧婉容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瞧,等确定了真是她熟悉的豆蔻才放下心来:“回来了就好,你差点吓死我你知不知道。”
锦书也围了上来,一会儿摸摸她的胳膊一会儿掐掐她的腿,确定她身子热乎是个活人,高兴得收不住泪:“你怎么成了这番模样,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个,豆蔻也顾不得伤感,她将手中笼子往地上一放,而后郑重的朝侯爷跪了下去,磕着头道:“奴婢是撞破了别人放鼠害人的计谋,这才被人推下了荷花池,险些丧命。还请侯爷容奴婢回禀,也省得五小姐含冤。”
惊慌从大夫人和萧敬芝脸上划过,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出声质问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连死人都敢冒充?来人,先拉下去打上三十板子,看她还敢不说实话。”
婆子们咬牙壮胆,横着鼻子过来捉人。
萧婉容气得忘了淑女气度,抬脚踹进领头婆子心窝,妙目一横,威严尽显:“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婆子年纪本就大了,挨了萧婉容全力一击的窝心脚,仰面倒在地上起不来。
大夫人越发心虚,频频朝守在门口的小厮使眼色,嘴上也半点没松:“反了不成,谁要拦着给我一起打。”
锦书上前和萧婉容并肩而立,牢牢的将豆蔻护在身后,一副要动她先将我们俩摆平的架势。
小厮得了大夫人命令,想着萧婉容和锦书都是马上要被推下万毒坑的人,胆子一壮就要过来拖人。
眼看到了近前,侯爷拿起一个茶盏碎在地上,怒红了眼睛喝道:“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侯爷?”
碎瓷飞溅,众人都吓得缩脖子,只有萧婉容依旧挺直了脊梁,眼都不错的看着侯爷眼睛,近乎挑衅的问他:“侯爷敢让豆蔻说出实情,刚让婉容摆出证据吗?这事的真相你有胆子查清楚吗?”
侯爷的脸色又黑了两分,他威严的往红木万寿椅上一坐,肃然看向豆蔻:“说!”
豆蔻原原本本的将当晚怎么去的针线房说了一遍,等到被人打晕那一段的时候就转了弯——
“奴婢觉得后脖颈一凉,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等被荷花池的冰碴子冻得恢复醒过神,吓得半死的同时,立马意识到针线房要出事。
也亏得那人是将我扔进了荷花池,拽着荷叶杆的残枝,奴婢硬是游上了岸。匆匆跑回针线房,打了火色往里看当时就吓坏了,十来只老鼠啃咬着大小姐的喜服,没过半晌就将好好的料子咬得稀碎。”
豆蔻怕鼠,想起那么多老鼠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而后才抖着嗓子接着道:“有人千辛万苦引奴婢去针线房,定然是存着攀诬小姐的心。
奴婢打了个寒战,怕连累小姐落入坏人全套,准备去荷花池边的小凉亭猫一夜。谁知再回到荷花池边,却看见了一方绢帕,捡起来细看更气得奴婢七窍生烟。
竟有人仿冒奴婢的字迹污蔑五小姐,这是算准了我一命归西就死无对证了?奴婢气血冲脑,悄悄回倾樱阁叫了水性好的翠兰出来,也为想要陷害小姐的坏人做了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