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逼我,怎么连姨娘也来逼我?你看着长大的女儿就这么不得你信任吗?”萧婉容痛心的看着清姨娘,泪流满面。
清姨娘心脏一痛,却依旧摔了还好几个茶杯才完事:“将你家小姐好生看管起来,倘若她再和什么不干不净的人联系,我先唯你们是问。”
小桃和豆蔻怯怯的看着清姨娘,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
“好,如今你翅膀硬了,是当家小姐了,连你身边的丫鬟都敢不将我放在眼里了,萧婉容你好得很。”
清姨娘气得大骂,萧婉容却只疲惫的看着她,良久后才道:“我以为姨娘在公主府住了这么久长进了,没想到还是这副软耳根的天真样子。
好,我这就回屋呆着,你自己去大夫人身边讨好吧,我看你卖了自己女儿,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萧婉容是气急了才说出这番诛心的话来,清姨娘听在耳里却如万箭穿心,疼得站不起身子。
她看着萧婉容明显憔悴下来的身形,泪水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在公主府呆了四个多月,她不仅仅是呆着。公主有意培养她,让她看惯了府上的争斗,看惯了各种人的各种嘴脸,她如今回来,虽不相信大夫人真能赶尽杀绝,可去大夫人那里走了一趟,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半点破绽?
如萧婉容所说,张家是绝对有问题的。倘若张公子真有大夫人说的那样好,她怎么会放纵萧敬芝去讨好的太子,而不是将萧敬芝许配给这个张家二公子?
她明白之后心情比萧婉容更加沉重,可她们现在根本就找不到张家的半点把柄,看着这么好的婚事,别说是侯爷就算是她,也找不出理由来拒绝。
所以,她现在不能让大夫人对她戒备,她要靠近大夫人靠近大夫人身边的人,争取能在过定之前,找出张家致命的破绽。
“婉容,姨娘知道你委屈了,可你等一等,再等一等,姨娘一定能为你想出法子来的。”
回到自己房间,萧婉容恨不得趴在桌上大哭一场,可哭又能有什么用?
所以,她打起精神来想对策,小桃为她斟了杯茶,萧婉容顺势就问小桃:“你陪着姨娘去见的大夫人,可听见她和姨娘说了什么?”
小桃不敢隐瞒,将当时的情景一一道来:“大夫人一看见清姨娘就搂着清姨娘哭,说她近来苦闷连个能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
然后又揭开面纱让清姨娘看她被毁了容的脸,一边流泪一边说大小姐和你怎么对她不敬,怎么不明白她的苦心,她又是怎么委屈。
清姨娘被大夫人脸吓到了,赶忙替你朝大夫人道歉,大夫人就表现出宽容大度的样子。说她根本没怪过小姐。
说小姐是侯爷的骨肉,也就是她的亲骨肉,即便你怎么误会她冤枉她她都不怪你,只这门婚事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让清姨娘回来劝你。”
小桃说到这里,有些担忧的朝萧婉容看去,见她一脸沉思没有什么不悦,才又接着道:“清姨娘问了张家少爷的情况,大夫人就笑模笑样的拉了清姨娘的手并肩而坐,细细的将张公子夸了一番,还让胡儿将张公子的画像拿出来给清姨娘看,只夸得清姨娘连连点头。
大夫人见了,又夸了张公子一番,然后暗示清姨娘,说你之所以不嫁是因为和徐公子早就有染,还暗示她提前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验验你的身子,别等成亲的时候被验身嬷嬷查出来,失了脸面又丢了性命。”
萧婉容轻呷了口香茶,一双眼睛险些要喷出火来:“好个大夫人,咱们走着瞧!”
发完这句狠,她连忙又吩咐豆蔻:“找两个信得过的小厮出府去打听张公子的秉性。赌场、妓院一定要仔细留意,另外多走访和他相熟的同僚,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尽快找出他的毛病。”
豆蔻诶了一声转头就走,萧婉容又赶忙叫住了她:“回来。”
等豆蔻过来,萧婉容便塞给她三千两银子的银票,仔细吩咐道:“不要怕花银子,没有了只管来管我要。
让去打探消息的小厮手脚大方些,好话多说些。去接近张公子同僚的要换上贵家公子的行头做派,言谈更不能俗气。”
豆蔻一一记下,这才转身离开。
小桃心里有些害怕,拉着萧婉容的袖口皱了脸道:“若是找不到张公子的破绽又怎么办呢?侯爷和大夫人……”
萧婉容心里本来就烦,听见这样的担忧,心里更是紧张难受,不由得就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