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容许配给了徐庄却是不同,虽说徐庄是个不成气候,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可他身份在那里摆着,一嫁过去就是皇帝的弟媳妇,萧婉容跟了他,无论如何都算高嫁中的高嫁。
若是他往后再帮把手,徐庄要拿世子之位应该也不算太难,到了那时候,忠义侯府只怕还得仰仗着萧婉容过日子。
如此想着,侯爷更不愿意让萧婉容对忠义侯府有半点的不满意,他的安抚好她的情绪,让她不至于对亲人灰心,对侯府灰心。
尤其是萧敬芝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处理,若能求得她的原谅才是上上策,往后萧敬芝嫁去五皇子府,要仰仗萧婉容的时候还很多。
他希望她们姐妹守望相助,相亲相爱。
侯爷越想越急,也顾不上大夫人的心情,踢开她又缠上来的手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吩咐守在门外的侍卫:“来人啊,将二小姐绑起来打入地牢,没有本侯爷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地牢半步。”
侍卫得令,自然火速去办。
大夫人一听却是着了急,捡起匕首就削掉了自己发髻,然后忍着臀部上的伤痛,一股脑冲了出去,挥舞着手中匕首不让人进萧敬芝的身:“谁敢动我女儿一下,我就和谁拼命。”
萧敬芝被萧婉容捅了一刀,侯爷却忘了给她找大夫,血流了一裤管到现在都还没止住,疼得她吱牙咧嘴,呼气的力气都没有。
好不容易盼着侯爷过来了,她以为侯爷终于想起了她,要来哄她,却没想到先听见父亲说要休妻,然后就是要将她打入地牢。
她看着侯爷的眼睛笑得很是凄凉阴森,一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停了下来,用诡异邪气的眼神看着侯爷道:“休我娘亲,伤我身子现在还要将我打入地牢,父亲,从今天起,我在不当你是我父亲,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或者将我撵出去,若是不然,我萧敬芝中有办法让你们后悔今天的做法,总有一天要将你们凌迟处死。”
听见亲生女而恨意滔天的话,侯爷一颗心就像被人拿钝刀子在慢慢的割。
他现在没办法和她讲自己的良苦用心,也没办法让她看清大夫人的可恶狠辣,所以她干脆什么都不说,只冷冰冰的朝侍卫下令:“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二小姐拖下去。”
侍卫胆怯的看着拦在面前的大夫人以及她拿在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子,侯爷便又怒道:“这夫人早被我休弃,你们不用顾忌,假如她不是好歹插手侯府事情,你们也不必手下留情。”
有了侯爷这句话,侍卫们就放开了手脚,大夫人要拦,他们一个擒拿就将她收拾得凄惨,她还不依不饶的抓扯踢打,侍卫一个错手就将她手骨折成三节。
她痛得哇哇乱叫,却再没有人理她,连最没地位的粗使丫鬟都懒得上前扶她一下,不仅如此,等侯爷也离开之后,好多以前被她欺负的丫鬟过来看笑话。
风凉话一句连一句灌进大夫人耳里,窝心脚一下又一下往她身上踢,黑心脚种有意无意的往她伤口上踩。
她疼的哇哇大叫,又气得仰天长啸,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同情她一下,多看她一眼,就连胡儿也只在受不了那刺耳尖叫的时候撩开帘子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就若无其事的转身进屋喝茶了。
萧婉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当时惊雷滚滚,暴雨连连,闪电更是一条连一条的往地上劈。她被炸雷惊醒,满头冷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愣了一秒就想起了清姨娘的惨状,然后连鞋偶来不及穿,抓起案几上的水果刀就要往萧敬芝所在的凝晖堂冲。
锦书看着萧婉容那一身的杀气,心里都忍不住发抖,即便如此她还是状着胆子拦在了萧婉容面前,一鼓作气的道:“小姐别急,清姨娘已经用过药睡下了,大夫说没有大碍,侯爷也广发悬赏告示寻找医仙岐黄,想必过不多久,清姨娘就能痊愈,脸上也不会留半点疤痕。”
萧婉容一颗心跳得跟擂鼓一般,她停着惊心的雷声,心里怎么都安静不下来,经过锦书这么一拦好歹没有先前那么冲动了,她将水果刀藏进袖中,缓了声音道:“那我先去看看姨娘,其外的账,我慢慢和萧敬芝小畜生算。”
锦书却依旧不让开,她上前扶了萧婉容坐下,将侯爷一晚上做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和萧婉容说了,然后又苦心劝道:“小姐也进不去地牢,她在地牢里也绝对不会有好日子,小姐的婚事也定下来了,不如收心做做嫁妆。
来日方长,您往后是二小姐的皇婶婶,要收拾她作践她还不多得是机会,又何必非要急在一时,为自己身上沾了污点?”
萧婉容蓦然抬头,突然看见锦书肿得像猪头的脸,又疼又气的问道:“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这事左右是瞒不住的,锦书便也不瞒,原原本本将萧敬芝强抢清姨娘,并派人来倾樱阁闹事的事情说了,当然,最后也说了侯爷对那帮刁奴的处理办法。
萧婉容却是越听越气,越听越气,到最后,竟‘砰’的一声摔了桌上茶盏,一张脸也阴得乌泱泱的:“以为躲到地牢就没事了?萧敬芝,今天这事,我要你十倍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