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没有办法温柔甜蜜的看着他的眼睛,风度翩翩一步一诗的朝徐庄行礼。
徐庄见萧婉容不但待他疏离,甚至连看都不正眼看他,心里也是难受。可当着众人的面他没办法解释,只得将心中难受强压下来,规规矩矩的还了萧婉容的礼。
看他们之间完全没有新婚夫妻的感觉,老太妃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她心里有话要和徐庄说,便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对身边的丫鬟道:“王爷出去散步,怎的还没回来,你捉着人快些去请。”
原来老太妃在为萧婉容断官司的时候,王爷甚觉无聊借口出去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本来就只能是晚辈等长辈,没有长辈等着喝晚辈敬茶的道理,萧婉容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丫鬟出去叫,王爷倒也回来得快。
他一双精明的眼睛往徐庄身上扫了一眼,看见他如此颓废状态,心里就升起了不悦,张口就训:“看看你多大的人了,不知进退礼仪也就罢了,如今却连尊卑……”
“咳咳!”
老太妃适时的咳嗽两声打断了王爷的话,然后用眼神示意丫鬟准备敬茶的茶水,这才道:“你这步散得可好?若不是老婆子遣人去寻,只怕婉容要敬你一杯茶喊你一声父亲,还得多等上两个时辰。”
你说你儿子不懂礼法尊卑不分,你自己又做得有多好?在老身面前就消停点吧,我到底还知道为你留点脸面,你若再不知进退,伪娘当着你儿媳的面训斥你,估计你脸上也要不好看。
这短护的,也太明显了。
徐庄超老太妃投去感激的目光,王爷却一声都没反驳就安静了下来,张王妃更不消说,自是扮演着贤妻良母,见惯不怪的半声不吭。
张王妃既然将徐庄当了眼中钉,抓到了他的错处却又不趁热打铁。
不消说,定然是老祖宗紧护着徐庄的功劳,这种护短的场面在王府只怕不少见。
萧婉容更明白了王府局势,同样一脸端庄没说废话,只等丫鬟端了茶来就和徐庄一起规规矩矩的向父母亲敬茶。
敬一杯茶得一个红包,王爷是粗线条的人,准备的都是金银财帛大额银票,萧婉容掂在手里,明白了王爷并不是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
张王妃的给的礼却有些意思,锦盒一开,里面是全付赤金打造的精致头面,无论是花色还是镶嵌的宝石,那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这么付头面下来,少说也得花上三千两银子,作为继母,能给儿媳这么重的见面礼,也不知道是昭示她对徐庄的疼爱重视,还是想给萧婉容一个下马威,告诉她:即便我是填房又怎样?如今整个王府都是攥在我手里的,我想厚待谁,出手千两也是随意,我若想苛刻谁,哼,也不过翻翻手掌的事。
萧婉容接了锦盒掂在手中,却立马敏感的觉察出了东西有异常。
这么付全须全尾的赤金头面,不算宝石也至少有二百来两黄金,可入手的重量却远远不足。
看来这些东西都是空心的,而且金片还出奇的薄。
萧婉容心中不停思量,面上却没显示分毫。将锦盒递给丫鬟让她先收好,而后又向老太妃敬茶行礼。
老太妃一个眼神,丫鬟又将先前换下去的礼盒换了上来,里面的东西自然贵重精奇,看得张王妃很是有些眼热。
礼仪完成,王爷却没消了气,他不敢当老太妃的面数落徐庄,只得袖子一甩,威严十足的道:“你跟我来书房一趟。”
徐庄有些着急的朝萧婉容看去,一副有话要和她说的样子。萧婉容却是别开脸不去看他,一副心中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此情此景落在张王妃的眼里,却是遂了她的意:嘴上说得再深明大义又如何?到底这天下没有能容忍丈夫在新婚夜歇在姨娘屋中的女人,只要心里有了嫌隙,后面的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她唇角缓缓勾了起来,心里再不为刚才折的两颗棋子气闷。
日子还长,好戏还在后头,给她个新媳妇颜色瞧,那还不容易?况且,还有四爷和四夫人呢,有他们帮手,成功还不是手到擒来?
徐庄就是再不乐意,也只得跟着王爷走了,临走前还不停往萧婉容这边看,那小模样好像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似的。
老太妃看着心疼,同时也明白这个孙子还是看重萧婉容这个媳妇儿的。有心做个和事老开解萧婉容两句,张王妃却率先开了口:“婉容才进家门,也该见见妯娌。一会儿四儿媳妇也该来请安了,媳妇带婉容先行告退。”
见妯娌是正途,老太妃没有拦着的理由。
可张王妃那个四儿媳……呵呵,又不是盏省油的灯,只盼一会儿相见,婉容不要吃了亏才好。
毕竟那可是张王妃亲生儿子、亲儿媳,有心打压萧婉容的话,几人联起手来,只怕氛围没办法和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