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四爷和三爷同父异母,都是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公子,四夫人想要除去三爷的长子为自己的丈夫继承王位加分也是情理之中。”
张淑芬一听,情绪激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床边抓住香姨娘就狠命的扇巴掌:“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你这样的毒妇,我打死你!”
香姨娘躺在床上任她打骂,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眼中有浓得化不开的哀怨,可却只能安静的垂泪。
萧婉容以为她们最多找个有点脸面的丫鬟、嬷嬷出来顶罪,却没想到是将罪名全都推到了香姨娘身上,而且找的动机竟然还像模像样。
老太妃看香姨娘半句都不辩解,很有些意外,她喝停了张淑芬,严肃的看着香姨娘道:“你就没有话要说?”
香姨娘依旧咬紧了牙关不说话。
张王妃看了她一眼,冷冷的道:“你一个乡下来野丫头,若不是长得周正又怀了三爷的孩子,哪里配得上当我王府的姨娘?
如今还敢肖想正妻之位?我告诉你,若不是你肚子里面有个孩子,我早就将你撵出了王府。”
香姨娘听着,身子一抖,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情绪也开始激动:“是,我出生低贱只配在王府为奴为婢,我便是生了孩子,孩子也不能叫我娘亲。
可凭什么?你们就高人一等?
我的孩子是我生的,她只能叫我母亲,我的孩子是三爷也是三爷的种,是长子,我不要他往后给所谓的嫡子行礼。
我为了孩子去争有什么错吗?我错了吗?”
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鼓得硕大,愤怒的朝张王妃吼道:“我错了吗?我为自己争个正妻之位,为孩子争个嫡子的身份错了吗?
我要是错了,那你呢?
三爷才是最最正统的嫡子,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人,你为什么不劝着王爷现在就立了三爷为世子?
为什么要让四爷和他争?区区填房的儿子,他也配叫嫡子吗,他也配和兄长抢王位吗?你明知道他身份不够,还不是用尽了力气帮他!
这是为什么?因为是母亲,是母亲所以豁出所有都能为他去争,我没错,一点都没错!”
“你!”张王妃后退了两步,很是受伤的样子。
她颤抖着食指指着香姨娘的鼻尖,气得双颊发红,好半天都说不出话,只得‘扑通’一声跪在了老太妃面前,磕着头道:“儿媳是填房不假,可也是王爷明媒正娶进门的正妻,恪儿也是写入皇家玉牒的嫡子,如今被个姨娘诟病,儿媳心寒啊母亲!”
这话题又跑到哪里去了?
老太妃揉着太阳穴,好半晌之后才对张王妃道:“她一个狗急跳墙的姨娘,你和她计较什么?”
然后又转头去问香姨娘:“这些事当真都是你做下的?”
香姨娘转头漠然看着老太妃,冷笑道:“铁证如山,我还能说什么?对,就是我做下的。我用孩子的命来赌,赌赢了,我是正室,孩子是嫡子,赌输了,大不了我和孩子一起去死。
一辈子低人一等,活着也是受罪,还不如在我肚子里就死了,那样也算死得干净!”
“你!”
老太妃气得不行,好半天才寒心的道:“到了现在,你竟依旧不知悔改?”
香姨娘笑:“悔改?错了才悔错了才改,我没有错你让我悔什么,改什么?”
“她既然不知悔改,母亲绝对不能轻饶。要知道律法有明令,正妻过门三年不育,妾室才能生下长子,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原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更何况有这样的姨娘,那孩子往后又能有怎样的品行?母亲,请你重罚香姨娘,不然不能平民愤。”
老太妃原本还怀疑香姨娘是被张王妃要挟,可现在看她们互相撕咬半点不留情面,心中的怀疑也就都消散了。
一个拼了命的想往上爬,也一心一意要帮衬三爷;一个却落井下石,不但想将三爷的长子化成血水,还想将香姨娘撵出府去。
为了除掉三爷的孩子,张王妃甚至搬出了律法。可那是三爷的长子,是能为他继承王位加分的元素,她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要了那孩子的命?
是啊,是命啊!活生生的一条命,她当亲曾祖母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化为一滩血水?
老太妃为难起来,求助的朝萧婉容看去:“你是三爷的正妻,有权处置三爷的妾室庶子。如今因为他们娘俩,你又受了不小的委屈。
所以,由你来处置吧!结果怎样,谁都不能有异议!”
她想借萧婉容的手留下孩子一条性命,可却是为萧婉容出了道难解的题:按事先和张王妃约定的罚吧,香姨娘受不住肯定是一尸两命。然后萧婉容落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毒辣名声。
不罚呢,她又成了软脚虾,失了正室的威严脸面,只怕连丫鬟都敢在背后戳着她的脊梁骨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