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炕沿儿,手肘支着炕桌,回想着今日之事。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嗤笑,“怎么一大早脸这样红?”我双肩一缩,把脸埋在他胸口,嘟囔道:“讨厌,你就爱抓人家辫子。”
迪古乃笑了几声,附在我耳旁轻声道:“看来昨夜为夫伺候的不错。”我埋头不语,他摩挲着我的背部,又说了句:“我也很快活。”
我闷声道:“你在怨我么?”
我曾劝他节制,遂近来两人没有同房,想来他憋了好一阵子,昨夜才那般疯狂,如饥似渴。
迪古乃捏住我鼻尖,回道:“当然怨,你可知每晚怀抱一个美人,却不能要她的滋味儿如何么?”
我仰面笑道:“那以后你一个人睡。”他轻哼一声,拍了我屁股一下。
我怪叫一声,不以为然道:“谁知你白天有没有出去偷吃。”
迪古乃语气无奈道:“家有悍妻,不敢偷吃。”我伸手拧起他肩膀上一块肌肉,他急忙呼痛告饶道:“别拧,别拧。”我扑哧一笑,松开手,在他唇上啄了一口。
他握一握我肩膀,嘘气道:“最近我忙着呢,哪儿有机会去玩乐。四叔如今打算隐退,朝中估摸又有一轮官员调动。我必须确保我的人留在尚书省,若能再提携几个人进来,便是最好。”
我犹豫问道:“兀术当真不再插手朝政?”
迪古乃“唔”了一声,“许是如此,孛迭前阵子来信,称兀术身体抱恙,需休养数日。”我不假思索道:“他身体强健,能出什么问题,八成是推托之词。”
头顶一阵沉默,我纳闷抬眼,不解道:“怎么忽然不说话?”
他睃我一眼,坐起身道:“你怎知他身体强健,一个年近五十的人,患病染恙乃是寻常。他又不是神仙,还能长命百岁不成?”
我忍住笑意,跟着坐起,趴在他脊背上柔声道:“好啦,我们不说他了。该起床上朝了,妾伺候爷更衣。”
迪古乃鼻子哼哼,抱着我一同下了榻。
我披着寝衣,立在他身后,手指灵活的给他打辫子。念及萧裕,我开口道:“萧裕,你可对他彻底放心了?”迪古乃闭目养神,启唇道:“尚可放心,不过亦不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