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对着莱恩说道，“果然是个雏，”说完之后胖子拿起包间里的酒，给三人都倒上了一杯，这才说道：“呃，对面的小伙，听着，我干这一行很多年了，想你这么漂亮年轻老爷也见过不少，但他们至少懂得蒙着面巾，或者穿着长袍来，像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然后直接说要最优秀的，还真是少见。”

“你到底做不做生意。”

“做，当然做，有钱来了我难道还不要吗？不过你既然是小莱恩带来的，我自然要多嘴两句，免得事后你找我麻烦，首先，真的是化解不开的死仇吗？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想想，如果不是，那么最好用别的方法解决，谋杀看似一了百了，但是牵扯很大，而且常常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恩，你还是确定要请一个清道夫来帮你解决问题吗？”

“我确定。”

“那么好吧，说说你的目标，我会负责为你选择最合适的，听着，杀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和演奏是一样的，只有最合适的，并没有什么最好的。一个六弦琴的吟游诗人不可能会在大剧院李唱歌剧。所以当我得知目标的特征，以及各种信息之后，我会为你推荐最合适的清道夫，他们的要价比较合理。”

“莱恩说夜鹰里有最好的杀手。”

“他们并非是杀手，而是清道夫，我们只是帮助某些如同你这样的人去打扫垃圾。至于所谓最好的，你难道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杀手只有最合适的，并没有最好的。”

“莱恩说有一个叫悠伦的，被称为‘刽子手’。”

胖子的神情明显凝滞了一下，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过来一会儿，他才叹气说道：“是的，刽子手悠伦，那家伙简直不能算是人，他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他确实是最好的。可是他的要价实在有些离谱，不是你这种年轻人能够负担的起……”

胖子还没说完，他的话语便被李的一个动作给打断了，李从腰间掏出了一个小袋，随手将它抛在了桌子上，小袋“哗啦啦”歪倒在桌子上，一些闪亮的小石头从小口之中滚落出来。

胖子伸出了他的肥舌头，舔了舔嘴唇，快速的拿出了一把铜质的镊子，然后拿出了一片单片眼镜，将眼镜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问道：“介意我看一看吗？”

“请随意。”

胖子这才用镊子夹起了一块闪亮的小石头，屏住呼吸，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不一会儿，胖子的呼吸变粗重了起来，他不能不激动，在他眼前的可并非是普通的宝石，而是有着宝石之王的钻石，而且他眼前的这颗钻石不论是从色泽，还是切工，还是净度上来说都是极其优秀，是最为珍贵的无色钻石，几乎可以称的上是完美无缺了。

而那个小口袋之中还有着一口袋的钻石，等等，口袋里全部都是这样的钻石吗？

胖子小心翼翼的将镊子上的钻石放到了一边，又夹起了一枚，仔细观察，那美丽的光泽让人心动，竟然是一颗同样完美的钻石，他干脆将镊子伸入到口袋里掏了掏，随意的夹出了一颗，一样完美。

此时胖子已经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轰鸣了，这样的宝石仅仅一颗已经足够珍贵了，结果对方竟然有一小袋宝石，袋子里会有多少这样的宝石？五十颗？不不，这太少了一点；一百颗？不，保守了一些；三百颗？神皇啊！这是怎样巨大的一笔财富啊。胖子只觉得身体之中血液开始往头脑上涌，他感到了眩晕，世界仿佛在他的面前旋转了起来。

而李只是看着眼前的激动的胖子，他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心中却早已经乐开了花。土着果然好骗啊，想当年西方的船长遇到部落的土着，两方商议公平交易，结果船长用玻璃珠换走了土着们的黄金饰品，两方都表示对这样的交易感到很满意。而现在，李做的也是同样的事情。

天然钻石形成不易，即使是在宇宙时代，也同样如此。可人造宝石却极为廉价，价格不会比玻璃珠更高，而且现代工艺如此先进，天然宝石与人造宝石也越来越难以区分，除开那些老行尊，也只有先进的现代仪器才能分辨出李拿出的宝石是否是天然的了。

所以在任何一个文明世界里，人们都很少会用宝石当做货币来交易，这玩意很难区分真假，还是王座币用的放心。

可在这个全都是土着的中世纪世界之中，这东西却十分好用，在这个世界里人造宝石还从未出现过。以这个世界的人类工艺，他们不可能制造出人造宝石，他们的脑子里也根本就没有天然或者人造的这种概念。

所以就算是这个世界之中的珠宝大行家，也要上李的当。

李喝了一口酒，问道，“这些钱足够雇佣悠伦了吗？”

“您在开什么玩笑呢，这么多钻石，足够雇用我把我老妈干掉了。哈哈哈，”胖子眼睛盯着钻石，眼中满是贪婪，“足够了，不，太够了，太多了，您需要杀谁，或者干脆让悠伦跟着您，你看谁不顺眼就让他干掉谁？”

“那么我先付定金，”李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拿起了口袋，他指着刚刚被胖子欣赏过，放在一旁的钻石说道：“这三枚钻石，其中两枚是雇佣悠伦的定金，还有一颗是属于你的，如果今后有机会，我可能还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