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你被乘坐小船的一百人拉住,要求先修理这条船。现在怎么办?哈哈哈!!”
“这……可是……”
眼前亮起炫目的闪光,随着炸弹的爆炸,一百人化为了海中的淤泥。这就是卫宫切嗣的作法。和他向来的风格一样,贯彻了杀戮。
“正确!!socool!!!哈哈哈!!”
“这不对……不可能!”
生还了两百人,而为此牺牲了三百人——这下天平的指针逆转了。
“不,你的计算没有错。你确实为了拯救多数而牺牲了少数啊!!哈哈哈!!”
一百二十人和八十人被放在天平上。切嗣虐杀八十人。
接下来是八十人和四十人……
六十人和二十人……
二十五人和十五人……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的东西?”
“是的,这就是你的真理啊!!哈哈哈!!也就是圣杯作为愿望机必须实现的愿望!!socool!!哈哈哈!!”
“不对!这不是我的愿望!我希望能有除此以外的方法……所以我只有靠‘奇迹’……”
“你没能认知的方法不可能包含在你的愿望内,如果你希望拯救世界,就只能用你已经认知的方法来实现啊!哈哈哈!!”
“开什么玩笑!这……又算哪门子奇迹!?”
“就是奇迹。你所期待的却又无法凭个人实现的愿望,将会以人类无法完成的巨大规模实现。这真是太cool了!!这不是奇迹又是什么呢?哈哈哈!!!”
剩下五人,全都是对切嗣来说最重要的人。但他还是必须做出选择,是救两个人还是三个人。
“你想……降临现世,对全人类……做出这样的事?难道这就是为我实现理想吗?”
“正是。你的愿望最适合圣杯的形态。卫宫切嗣,你简直太适合‘此世之恶’这一名号了!!socool!!哈哈哈!!”
剩下三人,是救一个还是救两个。切嗣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刀柄。就这样,世界上只剩下了两个人。
不必再放在天平上称量了。无需计算的同等价值。这是用四百九十八条人命换来的,最后的希望。
完成了这一切的切嗣终于舒了口气,他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被包围在火炉的温暖中。令人怀念的,平静而温暖的房间里,“妻子”和“女儿”绽开笑颜。
也就是说,这才是——他所寻求的,安稳的世界。
不用再去争斗,也不用去伤害谁。完完全全的乐土。
“你回来了,切嗣。你终于回来了呢!”
带着满脸的喜悦,伊莉雅用小手抱住了父亲的脖子。
在大雪纷飞的最北端城市,有这样一份安宁。
染血的生涯,在最后迎来了这样令人不敢想像的温暖。
如果这样平和的儿童房间就是世界的全部,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争执与纠葛了。
“这就是圣杯为你成就的愿望啊!!哈哈哈!!!”
在这颗一切都被毁灭的星球上,最后的三个人类,应该就能这样永远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已经没法去找胡桃树的树芽了呢……”
窗外不再是白茫茫的雪景,只剩下了卷起漩涡的黑泥。眺望着这般景色,切嗣自言自语起来。这时,伊莉雅笑着对他摇摇头。
“嗯,不要紧。伊莉雅只要能和切嗣还有妈妈在一起就够了。”
抚摸着怀中最为疼爱的女儿的头,切嗣的泪水夺眶而出。
“谢谢……爸爸也最喜欢伊莉雅了。只有这点,我敢发誓,真的……”
他的双手没有停止行动。仿佛它们不受大脑支配,如同被设定的机械一般,切嗣将枪口抵在了女儿小小的下巴上。
“再见,伊莉雅。”
“什么……你干了些什么!?”
“圣杯,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卫宫切嗣……我诅咒你……痛苦……悔恨直至死亡……绝对,不原谅你……”
圣杯之外。
“……太愚蠢了,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要拒绝它?”
“……难道你认为接受了那东西会有什么好处吗?”
“你这家伙……抛弃了一切,牺牲了一切,终于走到这一步!却又为什么要拒绝唾手可得的东西!”
“那东西会用巨大的牺牲换来并不那么值得的成果——仅此而已。”
“那就让给我!”
“对于你而言不需要的东西对我却是有用的!那东西……如果那样的东西会出现,那我肯定能不假思索地给它答案!”
“求你了,别杀它!它渴望自己生命的诞生!”
“啊啊,你真是——笨到不可理喻。”
手指滑向扳机,准确无误的一发,切嗣从背后射穿了言峰绮礼的心脏。
“啊……爱丽丝菲尔……我会遵守诺言。只有这个诺言……”
saber向着圣杯一步一步走去……
“卫宫切嗣以令咒命令saber——使用宝具,破坏圣杯。”
“为什么!?切嗣——为什么偏偏是你!?”
“使用令咒再次命令……”
光在奔流。
光在咆哮。
圣杯——破碎了…………
“你为我进行了治疗吗?吉尔伽美什。”
“这个嘛。你看起来确实是死了,但你与我有契约相连。我因为那泥获得了**,或许你也是因为什么理由又活过来了吧。”
“说起来你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无聊……浪费了我那么多时间,最后却只是给了我一个箱子…………”
另一边的卫宫切嗣默默的离开了。
火,大火,夺取生命的大火。
“能找到你真好,哪怕只能救出一个人我也很欣慰。”男人这样说着,背起了背后的男孩。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男人才回到他在酒宴以后购买的那栋屋舍,只见他深爱的妻子和忠诚的部下已经在屋舍内睡着,桌面上还放着一封信。
“卫宫切嗣:
不必在意与圣杯的对话,因为圣杯所说的除了其自身的邪恶以外,什么也证明不了。
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赞成你的做法,事实上,你的正义不管再怎么特别,也只是‘一种’正义而已。
在我看来,虽然每个人都面临着必然的死亡,但是事实上却没有一个人是该死的,哪怕他是少数,所以依靠清除少数来获取的正义我个人认为也必然是虚伪的。
同理,我认为圣杯也有其价值所在,哪怕它再怎么邪恶,也终究应该有获准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权力,当然,那是在它不对这个世界造成破坏的情况下。
当然,流血和牺牲也是有价值的,只要流血和牺牲的人都确实是遵从了自我的选择,那就应该得到尊重。
你应该已经看到了你的妻子和部下了,她们都还活着,你的女儿我也会想办法,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
收养你背上的那个孩子吧,以后让他叫卫宫士郎怎么样?这样,一个新的家庭大概也会让你们稍稍安心一点吧。
最后,无论怎么样,活下去。
姊原美锁敬上。”
**在风中面向天空,
思念就像潮水汹涌;
念念不忘着你的面容,
何时才能再度相逢;
摇曳的花丛谁在其中,
泪眼朦胧紧紧相拥;
消失在瞳孔,
那个美梦,
是命运在捉弄。
曾经的天堂,
被风化成眼前的荒凉;
血染的战场,
好像新娘穿着红色衣裳;
破碎的梦想,
摇晃着那无言的沧桑。
连泪光中都有无尽的哀伤被黄沙埋葬,
归去何方才是家乡。
遗忘在梦中那片花丛,
你微笑中带的伤痛;
逝去的英雄正被唱颂,
星空哀恸宇宙鸣动;
变革的火种是谁播种,
谁在保护那道彩虹;
冰封的笑容在温暖中,
终于悄悄解冻。
啊!
破晓的列车!
拓宽心中记忆的长河!
默默擦掉眼角的苦涩,
那样温热,
像星辰般柔和。
光芒在激射,
鲜血印证战争的罪恶;
可是深埋在心底的自责,
有谁能懂得?
高唱离歌,
哀悼逝者,
眼慢慢湿润,
看那滚滚红尘;
你的眼神,
追随着前进的车轮,
融化冰冷黄昏,
抚平我的伤痕。
破晓的列车,
找回从前失落的欢乐,
沐浴着那温柔的月色,
一曲圣歌,
放飞一群白鸽。
静止的时刻,
蔚蓝海天把梦想映射,
这份信念怎么能够来割舍?
风吹散萧瑟,
渐渐清澈,
希望之歌,
破晓之车。
“十年后再见吧,冬木市。”坐在列车上的我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