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树底下,发现周围不远处零零星星地有几个学生,有的站着,有的坐在假山旁的石头上,嘴里都念念有词,姜军一听就知道他们是在读英语,也不去理会,径自摆出“撑天拄地”的式子,开始站桩了。
昨天站桩的时候,姜军考虑到自己身体受伤,要循序渐进,不敢加大锻炼力度,只是双膝微曲,站的是“高桩”训练量较小。后来发现腿部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信心大增,今天站桩的时候,膝盖就曲得低了些。重心一低,登时感觉到双腿承受的压力要大了不少。
姜军不禁苦笑摇头,想当年他站低桩,大腿与小腿成一直角,一站就是一个时辰,相当于现在的两个小时,丝毫不觉得累,反而精神抖擞。而如今站个高桩都觉得吃力。
“还是功夫不到啊!不抓紧不行了!”姜军摇头暗叹。这么下去,身体素质不尽快高的话,去nba只怕是一句空话。
姜军不再多想,随即意守丹田,缓缓吐纳,运起“天钧心法”想象天地就是一个巨大的车轮,而自己就是车轮的中枢,天地元气围绕自己转动,而自身岿然不动,周遭元气随着呼吸慢慢转化为一种微弱的能量,渐渐为自身所用。
“天钧造化功”中的“天钧”语出《庄子齐物论》:“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是之谓两行。”庄子认为,对于是非不必认真辨别,因为无论是还是非,都是万物循环变化的一部分。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师父当年教自己的时候,说这个“天钧”就是宇宙造化的巨lun,习武者应当存身于巨lun的中枢,不受其进或退的拨弄,而要善于利用天钧之气。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练了大概一个小时,姜军缓缓收功,仔细内查丹田,只觉原来的一丝气息越发明晰,意念轻轻一动,气息缓缓导入经脉,运行大小周天,只觉所到之处,四肢百骸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姜军感到很满意。记得当年跟师父练了一年多时间,才出现这种内息的感觉。而气息在大小周天运行通畅,更是花了三年时间,随后功力才突飞猛进的。而今只是练了两天,就取得了如此成效,实在是惊喜异常。
练出内力,并在大小周天运行,也就是通常说的打通大小周天,意味着自己的天钧造化功已经登堂入室,进入第一层了。姜军知道,这是因为自己有以前的记忆和底子,有丰富的修炼经验,练起功来确实是事半功倍,这不禁让他信心大增。
“只要自己能够尽快恢复功力,去nba应该是大有希望!”姜军狠狠地握了下拳头。
收功后,悄悄地回到寝室,只见一帮室友都还在熟睡。姜军到楼下盥洗室冲了个澡,看时间已经七点半,知道到了食堂早餐时间,就拿出一个单肩包,带上手机、食堂饭卡、银行卡等,穿着一身球衣出了门。
到楼下的学生餐厅随便吃了点,姜军来到门口的银行自动柜员机旁,努力凭着躯体原主人的记忆,将银行卡送了进去,只见上面只有300多元钱,想到手机已经欠费,就从中取了300元。随即给手机充了100元话费。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姜军感到非常好奇。当年清廷腐败,闭关自守,哪里见过这些东西?更何况自己的义和团还抵制一切洋货。但他知道,如今已经不同了。这些新的东西、新的习惯、新的生活,都需要自己慢慢地去摸索、去认识、去适应。
八点钟刚过,姜军就慢慢地来到了体育馆,一看门竟然开着,里面传出咚咚的声音,便走了进去。
进了大门,入目一片宽敞的球场,有个高大健硕的中年汉子在场上运球慢跑。一见到这个人,姜军只觉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生,就像是见了师父李长水。忽然一个人名出现在脑海里卞康雄,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教练,也就是余子轩他们说的卞指导了。
那汉子看到姜军来了,方方正正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点点了头,将手中的球一收,单手一拨,往姜军这边传来。
姜军一把抓住篮球,随即娴熟在地上拍了两下,马上就有一种与自身血肉相连的感觉,身心极大愉悦。他能感觉到这具躯体对篮球的狂热。
姜军拍了两下球,体内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欢呼。随即他开始运球围着球场慢跑,球与地板的接触的频率越来越快,发出咚、咚、咚的声音,就像一段欢乐的旋律,让他感到无比舒畅。
第一圈,右手运球;第二圈,左手运球;第三圈,双手体前交叉运球,每个动作都娴熟无比,似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可见原来的大学生姜军对篮球的记忆是多么深刻。
卞康雄默默地看着姜军训练。作为校队教练,平时虽然不苟言笑,其实他对姜军还是十分欣赏的。正是他慧眼识珠,不拘一格地把姜军带到了校队中来。
姜军并不是体育特招生,只是业余酷爱篮球。他从去年9月份,也就是刚刚上大二的时候,在一次系内的比赛中崭露头角,同系师兄乔小丹非常惊讶姜军的天赋,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将他到卞指导那里。
当时卞康雄刚接手宁大校队一年,苦于后场实力薄弱,尤其缺乏组织进攻的好手,因此他一直在寻找合适的组织后卫。当时第一眼看到姜军的时候,卞康雄很不满意,因为姜军看起来太瘦弱了。
不过卞康雄凭着自己的感觉,发现姜军似乎有一种打球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