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郭过身上穿着零碎拼凑勉强遮体的衣服,打开了地下室房间门,看着一边的通道和一边被曾经被捆绑于内的房间,没有选择通道离开,而是推开了旁边的房间门,映入眼帘的一幕,深深印入她的脑海当中,永生不能忘记。
一张张,对,只能用张来形容。
人皮,还滴着鲜血的人皮,和一堆堆血肉模糊堆在墙角死肉,地面上一个偌大的洗澡盆,里面满溢着红色液体,在室内气温开始下降后,冒出淡淡一层热气。
韩米蹲在那里,手里放血的弯刃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把薄皮短刀,在他的身前,浑身捆绑着一个报表,眼睛圆睁着,也算是彪悍,能够一直看着,尽管身体的颤抖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真正的心理活动,但还不至于被吓死或吓晕,眼内,尽是恐惧和哀求,作为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面对着如此残酷的画面,除了知无不言之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为了活着,任何配套的行动都是值得的。
“我的人呢?”郭过想要忍着,当她问出这个问题后,一阵血腥的味道飘过来,正好进入她的鼻子,一阵综合起来根本无法抗拒的恶心感觉袭来,呃的一声,转过身吐到了地面上,也幸得此时韩米似乎刚刚收工或是刚刚完成一件‘作品’,手里并没有什么活计,否则郭过也就不止是吐了。
“送走了。”韩米头也没有回。站起身走到最后一个保镖身前,用短刀拍打着对方的脸颊:“没有人能够用枪指着我的头。”
郭过逃了,不是躲不是忍不了,而是根本无法更改的事实又何必让自己也跟着去受。
暴风雪依旧侵袭着京城,将整个京城包裹得异样美丽,走到街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那异样的目光让本就正处于多种复杂情绪中的郭过爆发:“你是怕我不给你钱吗?开车。”
上位者的气息和本身的气质。即便此刻郭过衣衫破烂妆容不再,依旧无法完全将她身上的魅力遮掩。
“不。不去那个地方,去这里……”
司机得到了十倍的车费回报,离开时舔了舔嘴唇,心里邪恶念头丛生,如果刚才自己冒了点邪念。会不会得逞,那间公寓明显就只有那女人一个人住……
站在落地窗前,郭过穿着一件睡袍,睡袍内空空如也,未踏入浴室清洗身上的痕迹,也未曾用药酒来涂抹身上的淤青伤痕。屋内所有的灯光都开启着,十几层居高临下望下来,霓虹灯闪烁也像是远端的风景,车辆行人更是沙盘点兵。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下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尽管恨尽管不甘心尽管不服输,可总归愿意相信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是个内心善良温柔的人。
路灯下的车中,穆竣望着那栋大厦,冲动之下的举动他并不后悔。他相信这或许是最理想的报复,剪不断理还乱同时又不会扩大影响的方式。
“哥。平安回来了,他……”穆晴打来电话。
“他挺不错的。走仕途的话,条条框框中会有发展,要么就搞一搞技术工作,轻轻松松一辈子,大争之世,还是不要进来了。”
“嗯,哥,我知道了,我都劝过他,他的性格并不适合独闯开辟一片天地,没有霸气。”
“行啦行啦,我们的穆大小姐有霸气就好了,好好看着他,别让别的女人给抢跑了。”
“放心啦哥,谁要是敢来,我就告诉她们,赶紧滚蛋,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更好的,我哥,国务院工作,年轻有为副处级,日后前途无量……”
“臭丫头。”
笑骂了一声,一股暖流在寒冬灌入心肺,穆竣启动车子,进京后的首秀,竟然是藏于黑暗中的冷森,明日,郭家会找来吧,或许,他会来吧?
韩米如何处理那些作品无人得知,闹得沸沸扬扬的一件事随着郭过第二日出现在公共场合而带着无尽神秘烟消云散,大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临近年关春节悄然无息来临,京城内企事业单位政府机关都忙碌了起来,国家领导人各部位的领导各司局的领导也都忙碌了起来,就连各个单位平日里看报纸喝茶水的赋闲,当下都忙了起来。
穆靖凯陪同首长从国外归来,都听闻了一场虚惊事件,在国外一些分裂份子试图搞一些小动作,穆靖凯作为陪同防卫工作负责人,很是彪悍的扬我国威同时,将那些潜在的威胁化作了小小虚惊,首长在专机上直言不讳对穆靖凯的夸赞,踏入新世纪,让中国在国际上拥有一片天地始终是首长们努力的方向,媒体和群众普遍对执政方针有所偏颇,总是觉得偏软,穆靖凯在这次事件中,很是强硬的态度和完美的解决方式,让出访国的国家领导人也给予了高度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