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后显得颇为吃惊,说原来你们也在寻找《镇魂谱》,实不相瞒,我来到这地方,也正是在找这个东西。
细问之下,师徒二人这才得知,原来这个人并非是到此地观光旅游来的,而是受人之托,专门到这地方来寻找《镇魂谱》的线索。但对于委托人和他自己的身份,那人却始终遮遮掩掩的不肯透露,只说自己姓孙。他还告诉这对师徒,如果今后想赚大钱,想共享《镇魂谱》中的奇效,那以后就跟他合作。他手里有大量的资源和线索,但却没有得力的人手,若是师徒俩肯为他出力,找到《镇魂谱》不是问题,延年益寿也不是问题,大把的钞票更加不是问题。
此时的夏侯锦已年过八旬,身体已是一日不如一日。正在他认为自己即将入土的时候,《镇魂谱》这件奇物却再次传入了他的耳中,这无疑是最为精准地搔到了他的痒处。这《镇魂谱》不是一般人就能听说过的,既然这人知道此物,那他刚才说的应该就不会是假话。如果他手里真有此物的消息,那跟他合作岂不是省去了很多周章?
二人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觉得此事完全可行,反正他们师徒全是光棍一条,那姓孙的就算骗他们也没什么好骗的。假如此人的消息确实可靠,凭着他们师徒二人的身手,就算那本书放在油锅里他们也能给捞出来。
想到自己距离延年益寿已不在远,这让夏侯锦心中如何不喜?就连刘钱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为兴奋。当即他们便和那姓孙的客人一拍即合,商定今后全凭此人差遣,只要能顺利找到这本奇书,就算出再多的力气也是值得的。
议定之后,那姓孙的马上就对他们道出了实情,说是自己已经得到准确线索,那本奇书就此地西南方向的深山之中,只是自己腿脚不便,无法亲自前去寻找,能不能找到就要看他们师徒俩的了。说罢他便掀开了自己的裤腿,二人一看之下这才明白,原来此人的两条腿都曾受过重伤,一条腿装的是假肢,另一条腿则穿刺着好几条钢钉。这样的腿别说爬山了,就连走上几步都是非常困难的。
师徒俩见状便想通了事情原委,原来这人是因为自己行动不便,就想找个身手矫捷的人来替他找书。也正因如此,这人才会主动和他们两个搭话请客,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人必然是察觉到二人身上暗含着功夫,正是入山的上佳人选,故而才和他们拉近关系,想让这对师徒帮助自己找到奇书。
照此看来,此人刚才所述就绝非虚言,只是绕着弯子想和他们二人互相利用罢了。于是夏侯锦便当即应了下来,决定次日一早就进山,早找到一日他的心里就早踏实一日。
那姓孙的表示同意,随即把具体地址画了一张草图交给了他们,并且让这师徒二人都立下毒誓,如果找到《镇魂谱》之后私藏吞没,不但他们二人不得好死,并且祖宗十八代在阴间也永世不得安生。
翌日一早,夏侯锦带着刘钱壶匆匆入山,绕过慕士塔格峰之后,便来到了一条两山中间的夹沟之中。沿着夹沟又行了多半日,二人越走越是迷糊,不但地形地貌与草图上描绘的全不一样,并且岔路频出,方向难辨。到了最后,师徒俩竟然在群山之中迷路了。
两个人仗着艺高人胆大,强行在群山之中继续前进,可一直走到天色全黑,也没找到那人所说的那个地方。于是二人躲在一处乱石堆中忍了一宿,准备次日天明打道回府,到时候要好好地质问一下那姓孙的骗子。
当天夜里,师徒俩只觉严寒刺骨,冻得他们难以忍受。除此之外,一阵阵厉鬼的哭声在耳边萦绕不绝,师徒俩的神智也有些混乱了起来,光怪陆离,幻象迭出,简直就像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
勉强挨到天光微亮,两个人急忙搀扶着寻路出去,直走到第二天的深夜,这对师徒才总算走出了那条鬼谷,回到了驿站之中。然而让他们大为吃惊的是,那姓孙的客人却在当天下午的时候就退房离开了。
刘钱壶仗着年轻体壮,这两天一夜的煎熬还算勉强能够支持下来。但夏侯锦却因此而大病了一场,不但高烧不退,并且上吐下泻,要不是凭着他年轻时积累下来的那点底子,他这条老命就交代在新疆了。
等夏侯锦的病情略见好转以后,刘钱壶护送着师父回到了浙江老家。他知道师父这一病是大伤元气,若想保住性命,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劳神费力了。于是他赁了一个农家小院,打算陪着师父在这个清静的地方安度晚年。
可仅仅三个月后,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师徒俩同时得了一种怪病,开始时是抽搐呕吐,每天晚上发作一次。到了后来,发作的次数越来越是频繁,一日之内倒有七八次发作的时候,尤其是每月的初一最为严重。
与此同时,两个人的脑海里总是出现饮血的场面,一口口鲜红的热血吞入肚中,光是想一想便让他们兴奋不已。
两个人知道这必是中邪,连用了十几种驱魔的法术进行破解,可不但不见任何效果,病情却反而愈发的严重了。
正当师徒二人无计可施之时,这一天,那个姓孙的神秘人却又再次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