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闭嘴吧你,出不了三句就没正经的。还开侦探所呢,先想想咱们有没有命回去吧,成天尽想那些没六的事儿。”
随后我把脸一板,用手指了指丁一,对他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丁一知道早晚得被我讯问,当下也没再迟疑,嘴角一咧,露出了一脸小人的奸笑,迈着碎步走到我的面前,还没等我说话,他便抢先谄媚道:“谢老弟哇,真不是我夸你,你的脑子确实是太灵光了呀!我跟你讲啊……”
他还待继续往下说,我忽然双眼一瞪,抡圆了一巴掌扇了过去,登时就在他脸上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这一下出手又快又狠,并且丁一完全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动手,直打得他原地转了一圈这才停下,双手捂着脸颊满是惊诧之色,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竟傻呆呆地盯着我看得痴了。
我手指着桥下沉声说道:“我最恨你这号靠蒙人吃饭的主,尤其是你这种给女人当枪使的,你丫还有点儿自尊心没有?刚才桥底下是什么模样你也看见了吧?我现在给你三条路。第一,我们把你从这儿扔下去,让你跟那些烂骨头就伴儿。第二,你麻利儿的自己从这儿出去,是死是活看你自己造化。第三,你把你和高琳的所有事都老老实实的交代一遍,我要觉得你说的是真话,那我也不再难为你了,只要我们能从这儿出去,就一定把你也带出去。你自己挑吧。”
这套话也就是吓吓他而已,为的就是让他多说实话。像他这种奸猾之辈,又怎么可能放着活路不走,偏选条死路留给自己呢?
果不其然,我话音刚落,丁一就立即回道:“谢小爷!谢小爷!我跟你们合作啦,我保证都说实话,你不用让我选了呀。”说罢,他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盘都讲了出来。
据丁一供述,他本名叫朱田良,原本就是一个耍嘴皮子的诈骗犯。他最拿手的就是伪装,经常冒充个什么学者、干部、警察、企业家,甚至是法力无边的道士。行骗的这些年里,他虽然偶尔也被人差穿过,但凭着他过人的洞察力和反侦察能力,始终都没落入法网。总之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日子过得倒也甚是悠哉。
数日前,他刚在乌鲁木齐骗了一对老年夫妇,尽管所得不丰,但担心被人举报,他还是选择离开此地,想先去南方避避风头。
就在他即将登上火车之际,忽有两个魁梧的壮汉将他抓了起来,架着他一路朝站外走去,最后把他塞进了一辆颇为豪华的小轿车里。
丁一知道自己已经败露,但他毕竟是经过常年历练的老手,对于自己失手就擒这种事,其实早就有了相应的心理准备和应对之法。
他知道抓他的人不是警察,因为那两个人没有亮出证件,并且这二人均是西装革履,穿着的十分讲究,绝非警察的作风,估计是保镖或打手之类的人物。
他这种***湖自然知道不能和对方硬来,只能想办法化解干戈,哪怕多赔些钱他也认了。于是他笑嘻嘻的好言相求,乞求对方放过自己,自己现在身上只有5万现金,愿意如数奉上,如果不够,他一定想办法再多凑一些。
但那二人却凶相外露,不但不接他的话茬,并且说话十分简练,似乎根本就不愿意跟他有过多的交谈。那两个人告诉他,即日起马上往喀什进发,到慕士塔格峰下跟一个叫高琳的女人汇合,其余的话不要多问,到了地方那个女人自然会跟你交代的。
丁一不清楚这两个神秘人是何用意,但他却靠自己敏锐的洞察力猜测到,这个雷绝对小不了,弄不好自己碰上了要掉脑袋的事情。于是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口头上先答应对方,只要能脱离了他们的控制,到时候就去他姥姥的吧。
可还没等他说话,那两个人就忽然掏出了一个针管,针管里装满了一种透明的液体。接着又从车后拎出来一个铁笼,里面装着一只半大的小狗。随后他们按住小狗,在用针管在狗爪上微微的注射了少量液体。
仅过了十几秒钟,那小狗就开始疯狂的抽搐,紧接着便口吐白沫,连叫都没叫一声,舌头一伸,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瞪目而死了。
丁一不知道这两个人不怀好意,大叫一声,就要往车下面冲。但此二人均是又高又壮,看起来全都跟健美先生似的,丁一那小胳膊小腿岂能拗得过人家?转瞬之间他就被那二人在车内制服,一个人将他死死地按在座椅上面,另一个则在他的手臂上注射毒药,所用的剂量,竟有半管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