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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灵独自一人回到暂住地,杞澜正在那里等他。-< >-./-< >-./-< >-他对杞澜说,今天他在打猎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感觉那里很不对劲,想叫上杞澜再去看看。
杞澜是个很贤惠的妻子,丈夫想要做的事情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于是她当即打点行装随慧灵出发,往西北方向一路行去。
行路途中,地上或树上总会不时出现一些提示标记,这些标记不甚显眼,杞澜自是不会注意,但这却是慧灵和普兹阿萨事先商量好的。凭着这种记号,慧灵可以逐步寻找到普兹的住地,也就是那个普兹给自己挖好的埋骨之所。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二人来到了一个群山中的隐蔽所在。杞澜不解,问慧灵打猎为何会走到这般偏僻的地方来。慧灵早已想好了对答之法,他说他为了追一只獐子而跑出好远,后来在距离此地不远的地方忽心有所感,觉得这里有什么事物在对他召唤。于是他便凭着感觉寻觅而来,果真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地方。
杞澜天生质朴纯真,心机甚浅,从没想过自己的丈夫会欺骗自己。况且她自离家以来就始终将慧灵当做唯一的亲人,因此对慧灵的话绝不会抱有半点猜疑。
二人在山坳里面转了半晌,最终走到了一个三四丈见方的空地之中。别看此处被群山怪石包裹其中,但景色却是美妙之极。青竹翠柳,碧草齐膝,清泉流淌,鸟语花香,真的好似仙境一般。让人看在眼中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位于空地的西北角上,立有一块无字的墓碑。墓碑后面便是一块厚重的石板,已严丝合缝地紧紧盖死。
慧灵言道,他觉得这奇墓之中必有蹊跷,定要将其打开一探究竟。杞澜虽觉此举不甚妥当,但她也清楚慧灵对于那本奇书的执着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过多的劝阻反而会让慧灵感到不快,所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当时的慧灵还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能使出的力气相当有限。那石板旁留出的缝隙仅仅只有一指的宽度,要凭双手撬起这块厚重的石板,恐怕要比登天还难。
夫妻两个搓绳结索。又砍了几十根坚硬的木棍用来支撑。随后便开始设法打开墓穴的石门。二人一连试了七八种方法,歇歇停停,直至日落西山,这才终于将盖住墓穴的石板撬了开来。
石板下露出来的是一排楼梯,慧灵迫不及待地向下走去。-< >-杞澜则胆战心惊地跟在后面。走不多远,一个仅有一人来高的墓室就出现在眼前。只见那墓室说方不方,说圆不圆,到处都留有挖掘的痕迹,很明显是在仓促之中构建而成的,完全没有经过任何修饰。
在墓室正中,一张由夯土砸实,再用碎石铺平的墓床就停在那里,床上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墓床旁边还有一张简易的石桌。石桌上摆着一盏油灯和一个木匣。
慧灵早已和普兹阿萨商量妥当,此时他看到那个木匣摆在桌上,知道这是普兹事先留给他的《镇魂谱》一书。实际上,这整整半日的劳顿都是为了给杞澜演戏,皆因普兹阿萨不愿让外人见到自己,如此一来。慧灵就需要一个合理的方法来拿到此书。总不能告诉杞澜自己在半路途中偶然捡到,即便杞澜再没有心机,这样的谎言也是能够看破的。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杞澜在撰写《澜心叙》的时候才没有提到普兹阿萨这个人。因为她始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经由慧灵和普兹二人策划而成的假象。
狂喜下,慧灵急忙抢上前去上前打开木匣,果然见到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卷。想不到自己呕心沥血遍寻无果的奇书竟以这样的方式拿到手中,感叹之余,两行热泪也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杞澜一方面替自己的丈夫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她也觉得此事之中大有蹊跷。她问慧灵道:“这墓穴之中为何没有半具尸体?这张书桌又是作何用途?而且油灯里面尚有灯油,此地莫非不是安放死人?而是有活人住在里面?”
慧灵见她看出端倪,生怕自己的谎言露出马脚,忙解释道:“此书乃是普天之下第一奇书,相信拥有者亦是一代奇人也未可知。这类奇人异士的行事风格大多让人难以捉摸,想必这墓冢乃是为这本奇书特意修建的,并非为了安葬死人。”
杞澜道:“倒是也有几分道理,我只是怕这墓穴之中本有主人,此刻正在外面尚未回来。倘若人家回来以后发现宝书被盗,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偷人东西的小贼了?若这宝书无主,我们拿便拿了。若宝书有主,我们还是等人家回来再好言相商,不能这般拿了便走。”
慧灵知道妻子的性格是外柔内刚,若此事不依她,势必会让她一连数日闷闷不乐。反正普兹就在暗中看着自己,只要杞澜在自己身边,普兹就肯定不会现身出来,此事也就不怕穿帮。利用这段时间,自己正好可以潜心钻研这本古卷,同时也可以让杞澜看到空穴无主,把她的心结彻底解开。
于是他点头答应了杞澜的提议,决定在墓穴之外暂住数日。于是夫妻俩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墓穴,就在这草香怡人的仙境之中住了下来。
这一住就是一月有余,平日里慧灵大多时间都在看书,即便是睡觉之时都不愿撒手。那古书上的文字均是彝文,杞澜自是一个不识,只能等丈夫看懂以后再讲给她听。闲暇之余,打猎煮饭这类事情就全由杞澜一人承担,好在她原本就生在北方苦寒之地的猎户家中,捕兽捉鱼自然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