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长久以来,怒加在我心里几乎就是“老不死”的代名词,但是,在麦卓这么说起时,我才猛的意识到怒加已经死了,对其的评价自然不能用老眼光去看――可是,除开那些本是恶搞的因素,真正的怒加是什么样的人?
“还是你说吧!”我最终还是摇头,“我没有评价的资格。”
“伯恩斯坦是个了不起的人。”麦卓怔怔有些出神,“虽然身亡,却并不是他的错――以人的身份去寻求神的境界,这根本就是找死……他却还是那么做了,我还算是帮凶。”
麦卓的话还是让我惊讶,想不到这评价如此之高:“神的境界?”
“最初,高尼茨派我和vice监视他的时候,我以为那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傻瓜,名知道疯狂之血会毁掉自己还要强求。”麦卓缓缓地说,让我分不清她此刻看到的是河汉漫溢的星空还是云烟已逝的往事,“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的伯恩斯坦家虽然富有,却并不是今天这么庞大。你猜,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不知道。”我肯定地摇头,不仅因为麦卓压根没指望我猜个什么出来,更因为当这样一个传说般的人物褪去神秘的面纱时,呈现出来的无论是圣洁的光辉或是丑恶的浊流,都会刺眼夺目。
“是呀,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麦卓的脸上发芽般地迸出笑,“他想知道神的领域是否能被人所攀越!其实……以他的天分与条件,假以时日,完全可以成为真正的拳皇。但他放弃了那条路。十年来,他分心的事情太多了!为了见识所谓神器的力量,为了让自己有使神器感兴趣的名声,他不断挑战各地的高手,积累财富,举办大赛,还有……当然,还有养育那对小家伙。”
养育……似乎对rose的教育并不算成功啊!不过,想法归想法,我还是一副聆听状:“既然在乎孩子,干嘛不珍惜生命?”
“因为……”麦卓的脸有些不自然,“他一直尝试弄明白疯狂之血的构造,不惜学习我们的天国之门――这是必要催动疯狂之血的招式。他的身体早因频繁尝试而渐渐难以自控――神农尝百草没死不过是个笑话,现实中那么做和慢性自杀没区别。所以,在察觉自己离死不远时,他便索性大干一场。而且……由于太醉心于自己的梦想,加上那对小家伙的母亲早亡,他们反而更亲近我,以至于在伯恩斯坦看来,我比他更有资格作为家长,所以……在kof95前,他立下遗嘱,要我……”她的脸红了起来,“当孩子们的继母……”
“什么!”麦卓没有发觉我震惊的表情,继续回忆着:“其实他平时是个很有高贵气息的人,精明而坚韧,却有些理性得残酷……这个像庵。”
“庵?八神庵?”
“当然了!他们都是因为挑战命运而孤独的人。”麦卓出神得厉害,“不过,伯恩斯坦比较执着,而执着的代价是头破血流;庵比较潇洒,但潇洒的代价是独吞苦楚。这样的两个男人……天妒的可不仅仅是红颜呀!”
……你自己就是天大的红颜了,怎么没见天妒?算了,这话我不敢说出来,破坏氛围,但在感慨之余,我忽想到一点:“可是……为什么怒加总要搞些爆炸,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kof94里是我建议他那样做的。”麦卓摇摇头,“十年商战,我们发现了一些事情。”
“什么意思?”我好奇起来。
“nests,一个规模庞大的地下组织,虽然感觉很朦胧,但相信其蕴藏的实力是伯恩斯坦家族难以望其项背的。”麦卓还真是语出惊人,“他们在生化领域独领风骚,似乎有世界性的野心。至少,伯恩斯坦和草?家族有被盯上的迹象。不管八杰集和三神器的恩怨如何,地球只有一个。而kof94当时,伯恩斯坦和草?京父子都各自带伤,不放出些烟幕来,很有危险――也许没有必要,但谨慎些总是好的,反正一艘航母而已。倒是为了能留下草?柴舟,让他可以多接触所谓神器的武道……结果,vice去洗脑,却耗费了太多的能力,以至于她现在不能完全发挥自己的疯狂之血!到现在她都还记恨着那老头子呢……真是可笑,身为八杰集,却可能因为自己的疯狂之血而暴走……哈哈……”
麦卓大笑起来,却颇为怆然,弄得木版摇晃不已,吓我不轻:“麦卓姐……消停些吧?要垮了!”
“垮?无所谓。难道真以为我安排你在这里过夜?”麦卓终还是冷静下来,“走吧。从明天开始,我要教你许多东西――拥有了疯狂之血的人怎么能够是弱者?”
“这个……很艰苦吗?”我联想起当初和king在一起的夜晚,或者八神庵的练习……
“放心,有疯狂之血的恢复能力,我们可以肆无忌惮的!”麦卓的宽慰让我更加不安。
不过,不安归不安,能有八杰集的指导也算是可遇不可求了……她会教我天国之门么?有些忐忑。
慢慢地,麦卓牵着我,唱起歌来,那感觉很是豪放,有各种语言的,可惜我多听不懂。
或许是为了合着节拍,她难得地走得很慢,有些散步的味道。金发没有梳理,散散地铺在肩上,夜风斜斜拂来,衬得她更加意气风发。
终于,她唱起一首中文歌了,恰是我曾听过的,似乎一度火热过,那曼妙的嗓音加上沧桑的感情渲染出旷然独歌的氛围在宁静的村郊中飘荡――
“道不尽红尘舍恋,
诉不尽人间恩怨,
世世代代都是缘。
流着相同的血,
喝着相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