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等会儿你开车带着我去街上弹被褥套。”孙妈差点儿忘记了,要把棉花弹成被褥,然后用红色大喜的被面缝成被子。孙刚这边的习俗是父母要给新婚的儿子做个十床八床的被子。
“哦。”
孙刚带着妈妈,车里装满了大麻袋棉花,来到街上专门弹棉花的作坊。
现今,手工弹棉逐渐为机械所代替,有所减少,但手工弹棉仍在不少地方流行。
这家小作坊已经开了十多年,每年秋冬季都有很多住在附近的老顾客光临,是一个半手工半机械的作坊。孙妈这么些年也一直是在这里加工棉褥的。
传统的棉被便宜,盖着暖和,肯定要比化纤材料的要舒服多了。
在不少70后和80初期的记忆里,曾走街串巷背着“弹棉弓”吆喝的弹棉郎如今已基本看不到。那时,随着一声声弦响、一片片花飞,一堆棉花就被压成一条整整齐齐的被褥,仿佛是一种魔术,让孩子们惊讶不已。而那时候的弹棉花工匠们也都走街串巷,生意应接不暇。
棉花去籽以后,再用弦弓来弹,絮棉被、棉衣的棉,就加工到这一步。
弹棉工具有大木弓,用牛筋为弦;还有木棰、铲头,磨盘等。弹时,用木棰频频击弦,使板上棉花渐趋疏松,以后由两人将棉絮的两面用纱纵横布成网状,以固定棉絮。纱布好后,用木制圆盘压磨,使之平贴,坚实、牢固。按民俗,所用的纱,一般都用白色。
墙边堆放了十多床加工好的棉絮,压棉花的机器不时传来弹棉花的声音。老板夫妻俩戴着口罩,将刚压出来的长条形的棉絮取出,平铺到一台机器上,再用竹棒将棉絮捣鼓均匀。老板在机器前忙碌着,孙刚和妈妈则在店门口静静等候。
打一床棉被要经过打散、铺匀、磨盘、上纱网等数道工序。引进弹棉花机后,原先色彩黯淡、缺少弹性的老棉被,经过弹棉花师傅的重新弹制,又呈现出洁白柔软的新状。
老板见了新客人,就放下棉弓,出来歇一会儿,顺便抽根烟,在作坊里面是很容易引起火灾的,所以烟瘾大的基本上都憋不住。
棉弓是一把专门的弹棉花的弓,根据个人的习惯可长可短,通过用榔头敲击弓上的弦,来沾取棉花,把棉花拼成方形,我们所听到的弹棉花的标志性声响就是由它们发出来的。这就是弹棉花最基本的工具,整理棉花都要靠这个“弓”。
老板和孙妈打了声招呼,和孙刚闲聊起来。
“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鼻孔里都是絮絮头,脏得很。这样的活哪个年轻人肯干?”老板闲聊告诉孙刚,他和老婆如今还能勉强维持这家小店,但手艺想传下去太难了,自己的孩子都不愿意学。
弹棉花是很古老的工艺了,即使是现代生活我们也离不开它。因为,即便是年头久远的又硬又黑的棉絮,一经重新弹制,又洁白柔软如新,很是神奇。可弹花匠人工作很是辛苦,灰尘很重,很多人在露天作业,随便找个墙角或打个棚子就可开张。几乎没有人想从事这个职业了。
老板还说,一般一个小时可以弹一床,一天光弹棉花能弹七八床。
老板一看车上的棉花分量,只好让孙妈过两天来取,因为工序摆在那里,自己想加快速度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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