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段经历与漆雕雪如很相似,漆雕雪如想到自己那不挣气的父亲漆雕彦,隐隐间竟对她生出一丝同情。
“可是残暴的父亲仍旧不放过母亲……在我十二岁那年,我永远记得那个日子!因为就在那一天,父亲伙同另外一个男人,无情地奸杀了母亲……”
据闻人瑶说,她的父亲是个彻底的变态,取得满足的唯一方法是虐待,别人只是把虐待当成一个游戏,并不会危及生命,可她残暴不仁的父亲却真的杀人,还伙同另一个男人把她母亲虐杀了。
“从那天开始,我立下毒誓,今生今世一定要报复!我要证明给全世界看,我们女人并非弱者,我完全可以把男性踏在脚下,让他们舔吻我的脚尖!”
闻人瑶的“雄心壮志”就是在那时萌发的,她一直为此而努力,时时刻刻想著复仇。
“你知道那个伙同父亲害死我母亲的男人是谁吗?”闻人瑶凄惨的一笑,“就是多鲁兵团的先团长,我的未婚夫……”
立下报仇志向的闻人瑶,假装不知母亲被害之事,成年后以各种机会接近那个团长,并使团长为她著迷,最终与她订立婚约。
“很久以前,我就精研毒物,像我这种人,早就注射过基因,世上大多数的毒,只要它是毒,就奈何不了我,你的毒药应该同样对我无效!”闻人瑶以下巴对著漆雕雪如,不屑地说道,“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是希望你能加入我的行列,如果还是不愿意,那么请配合一点,别坏我好事,这戈轩今日我志在必得!”
她看了眼仍旧神情木然的戈轩,继续对漆雕雪如说:“实话对你说吧,他喝的酒中有不少精神毒素,虽然我猜他最后很可能已知道这一点,但毕竟酒已下肚,毒素也渗透入了血液,一切无可挽回!现在我要对他使用‘摄魂术’,这法子听著吓人,其实对他的**没有任何伤害,你别担心,老老实实待在边上,等我办完事,我会抹去你这段记忆,让你毫发无伤走出这间密室……该死!怎么这么热?”
说到这里,她解开衣服的前襟,左手扇了扇风,却感觉身子更热了。难道酒喝多了?她也没多想,转过身面朝戈轩,努力集中精神,双目中射出诡异的光芒。
“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她发出了指令。
木偶般的戈轩似乎非常听话,遵从命令,看向她双眼。
闻人瑶挥动手中的玉尺,敲击桌面,发出钝器击打声,一次又一次,节奏非常奇特,令旁观的漆雕雪如毛骨悚然。
“记住!记住……你已被下了毒,只要一个月内未服解药,你将全身溃烂而死……”
闻人瑶的声音恍恍惚惚,似乎失去了真实感。她全神贯注,在等待著戈轩复述她的话。
可是……
戈轩那无神的双目忽然带上了一丝情感,闻人瑶惊讶的发现,这正是那日她诱惑戈轩时看到的……怜悯!
第一战队指挥室旁边也有一间密室,在奢华程度上,这间密室与闻人瑶临时建造的密室毫无可比性,墙壁是裸露的岩壁,房中一无所有。事实上,它更像囚室。
囚室中现在有著两个人,其中一个长著老鼠眼睛、山羊胡子,正是正昌兵团的特使毕德白;另外一人长相阴鸷,却是第一战队队长皮丹成。
毕德白现在内心充满了恐惧,因为皮丹成是来杀他的。
“毕大使,您就认命吧!借贵人头一用,在此致谢!”皮丹成冷淡地说道。
毕德白双腿簌簌发抖,站都站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以哀求的口气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不是说好了,我会保举你坐上团长宝座?”
“您的保举有用吗?现在这形势,只有依靠武力来夺取!可是我们兵团内斗,广瑞的饥民们跑来插一手怎么办?幸好他们的指挥官裴铭先生非常憎恨您,裴铭先生说了,只要献上您的人头,并给予他们一定食物,他们就不插手本兵团内斗,所以您的人头就保不住了……知道吗?这些天我们与广瑞的战斗,其实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把闻人瑶那贱人吸引过来……”
皮丹成一边说,一边举起了手中的铡刀。
巨大的恐惧充斥了毕德白的脑海,他嘶心裂肺地叫道:“不要啊!杀了我,你如何对弓团长交待?不要啊……”
“您这么大岁数了,不会幼稚地认为,我杀死您后还主动去向弓团长坦白吧?那时我将义愤填膺地发表声明,广瑞这万恶的敌人谋害了您,我要高举复仇旗帜,排除万难为您报仇!”刽子手皮丹成缓缓挥动铡刀。
“不!广瑞的裴铭会揭发你的,不……”
“真是可笑!这次我们兵团胜利完成任务,弓团长一定很高兴,您说他老人家是相信敌人呢,还是相信我们这些有功之臣?”
闻听此言,毕德白彻底陷入绝望。既然自忖必死,他反而冷静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恳求说:“在我们这个世界,斩首之刑早就废除了,能不能不使用这个野蛮的肉刑?只要保我全尸,来世我一定报答你。”
刽子手皮丹成毫无同情心地摇摇头,终于一刀落下。毕德白吓得闭上眼睛,发出凄厉的叫喊。砰的一声巨响,他以为自己人头落地,叫得更大声了。
可是他叫了半晌,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大好头颅仍旧好端端呆在脖子上。
当他心惊胆战再次睁开眼睛时,看到了一根坚硬的犄角,犄角后是一只硕大的虫子,挥舞铡刀的皮丹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