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罗跌跌撞撞发了疯一般地跑过去的时候,将那户人家的一个年轻女孩子吓了一大跳,不过女孩子的妈妈,好心的叶大婶还是收留了他。
“小伙子,你从哪里来啊?怎么这副模样?来来来,烤烤火,喝点热茶,先吃两个馒头,我再帮你去下一碗肉汤面!”叶大婶大约四十出头,生得膀大腰粗,身材壮实,谈不上姿色,但这在农家来说是好事,干得了农活重活。
“多谢。”唐罗依照自己那个时代的礼法,拱手施了个礼,唱了个肥喏,嘶哑着嗓子说道。他向来是别人敬我一尺,我就敬别人一丈,这户人家良善,他自然态度客气。
叶大婶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便笑道:“小伙子不要客气,到大婶家就跟自己家一样!”说着,便将手中的热茶递给他。然后转身拿了一碟还算温软的白馒头搁在凳子上。
唐罗感激地笑笑,当即接过茶水,也不管烫,就猛喝了好几口,然后盘膝跪坐在地,从碟子上取过馒头,撕开便咬,一咬一大口,吃的样子有些骇人,如饿死鬼投胎。普普通通的白馒头,在吃过无数山珍海味的元婴期高人眼中,此刻竟如此美味。
“噗嗤”一声轻笑,先前那个年轻的小姑娘忍不住笑了起来,心说,这人怎么这样,奇奇怪怪的,有凳子不坐,偏偏要坐在地上,吃东西也吃得太恐怖了吧?
唐罗看了那小姑娘一眼,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出落得倒是面容清秀,即便是冬天,衣服包裹得多,但也隐约能看出窈窕的身材,小家碧玉,青春逼人,似雪中绿萼。
“怎么这么没有礼貌的!”叶大婶训斥了自己女儿一声,女孩子俏皮地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便转身回了房间,坐在窗前的桌子前看书。
与此同时,叶大婶转过头来,歉意一笑,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唐罗道:“小伙子,慢点吃,还有!另外,你坐在凳子上吃啊,干嘛在地上,这大冬天的多冷啊!”说着,拉起唐罗,示意他坐在另外一张凳子上。
唐罗诧异,他先前见到叶大婶将馒头放在上面,还以为是“几”呢,没想到却是用来坐的!他闭关之前还是大汉天下,基本上都是跪坐。
饶是唐罗脸皮极厚,这时候也不由老脸一红,然后讪讪地坐在了凳子上,还十分不习惯,动了动,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他抓起香软的馒头,再次狂啃。
不过,现在那个年轻女孩子却是不笑他了,而是文文静静,端坐于窗前的桌子前,认真看书,写作业,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极为投入。
叶大婶打量了唐罗几眼,心中越发怜悯和心疼,心说这可怜的娃娃哦,这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啊?衣服和鞋子都破得跟叫花子一般了!这头发也乱糟糟的,这么长,这得多久没理过了啊?而且他相貌陌生,口音古怪,想来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这风雪漫天,山路可多难走,想想都摇头,然后,就去里屋,拿出来一件旧的棉大衣,给唐罗披上。
唐罗心中一暖,拱手郑重地道:“多谢大婶!滴水之恩,罗以后定当涌泉相报!”
叶大婶被他说得一愣,房间里那个小姑娘再次忍不住传来轻笑,笑声悦耳动听,轻柔如小银铃。
叶大婶没好气瞪了自己女儿一眼,随即就冲唐罗摆摆手,笑道:“一杯热茶,几个馒头,当得什么事。小伙子你言重了!你呀,也别客气了,先烤烤火,暖和暖和,大婶这就去帮你下面啊!”说着,就朝屋子后面的厨房走去。
唐罗点点头,心说这户人家真的淳朴,善良的品性没得说。自己以后真要好好报答一下人家。
他连吃了两个大馒头,这才稍微填补了一下饥饿感,他法力尽失,冒着寒风走了整整一天,大雪封山也找不到吃的,才有了如今这副窘迫的样子。不过,他也知道久饿之后不能一下吃得太饱,便不再吃馒头了,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起来,同时打量屋中的人和环境。
只见屋角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也是四十出头,人比较矮小,但是相貌生得颇为憨厚,正在用干草搓制绳索,这种绳索唐罗知道,是用来捆扎稻谷的。见到唐罗望来,那名大叔便咧嘴一笑,憨厚热情透着亲切,然后,继续埋头干活。
唐罗点点头,继续打量其它地方,刚才饥寒交迫,眼中只有炭火和馒头,倒是没有太过注意其它,这时候唐罗便发现了几分不同,只见,这一家三口,穿着都好奇怪啊,跟先前那名撞自己的男子一样,称得上是奇服异装,心道,难道时光荏苒,真的过去了太久太久吗?人的服饰竟然变化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