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小姐,也是我一生要守护之人,我只希望小姐能过的幸福一些!”
咬咬牙,田福大声的喊道。逸风轻笑着,重又迈开脚步,一个男人会为了尽忠而甘心情愿的守护着一个女人吗?
不会,或许是他错了,田福对美美,从来都不是主仆之情。
房内,烛光很亮,噼噼啪啪的燃烧着,淡红色的珠泪也顺着高高的灯柱落下,落到下面的铜盘里,慢慢的冷却,没有了泪的痕迹。手中的信札如火般的灼伤着那紧紧攥起的大手,让他丢也不是,留也不是。
能留下么?要告诉美美吗?两个消息,没有一个是好的,对美美来说如此,对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只是现在这两个消息,现在不能告诉美美,他也不敢和美美说起。
看着那个信札缓缓的燃烧起来,先是只有一点点,但很快火越来越大,那苍劲的笔迹也越来越模糊,终于缓缓的化成灰烬,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现在的皇上,并不是一个昏庸无能之人,虽然他没有什么野心,但却也是一个难得的明君,只是这下面的大臣,文臣很多,动嘴的也很多,可真正能够领军作战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边境不安,万兵国不久之前刚刚和枫国和亲,尚不足一年,此时竟然举兵来犯,而那守城的将士,首次交手竟吃了败仗,我方损兵折将近六万,丢失城池两个!
皇上接到急报,此时也早已派援军过去。但在这皇储尚未确立的时候,这次的外敌来犯无疑是树立威信的绝佳时机。母妃的意思就是让他立即回京请缨,而皇上考虑到原来他和会王的表现,事关边关百姓的安乐,应该不会让会王过去,若此时他的军功再立,必然也能坚定皇上立他为储的决心。而此时如果有会王出马,侥幸得胜的话,那皇位就不好说了。
这次的战事,对两个人同样重要,所以母妃才会这么着急的派人送来加急的快件,想让他赶紧赶回京城请命。
但话又说回来了,美美是他的娘子,而美美肚中的孩子又……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安心的离开?而对美美,他本就心存愧疚,那易容之事尚未解释清楚,他怎么敢这么的离开?
“逸风……”
醒来很久,看逸风一直都在出神,是不是他的家中出了什么大事?是她让他为难了吧?不知道他的家中还有什么人,有没有……
想到他的家中可能还会有别的女子,美美的心中就觉得闷得难受,看逸风的条件,这件事可是完全有可能的。
“美美,你饿了吗?睡了这么久了,也该起来吃饭了。”
温柔的看着美美,敏感如她,定然也能感觉到他的异常,但他现在不想告诉她那件事,暂时不想。
“恩!”
他终究是没有和自己说起,美美的心中带着点点的失望之色,但很快她就掩饰下去。或许,逸风只是在想着要怎么告诉自己,稍后就会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
吃罢晚饭,嬷嬷端来熬好的药,因为知道美美的事情,她的手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嬷嬷,您不舒服?”
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感觉每个人都怪怪的,逸风是很怪,嬷嬷也很怪,小菊就更不用说了,回来后连面也没有见到过。还有灵秀,逸风说一会她就会过来的,可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那个灵秀的影子。
“小姐,我有点头晕,没事,没事的……”
小姐还是这么的贴心,可——
为何命就是这么的不好呢?眼中酸酸的,差点就落下泪来,放下碗,嬷嬷忙告辞离开。看着那如同逃命般跑开的嬷嬷,美美不解的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
“药快凉了。美美,趁热喝了吧!”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笨人!就知道嬷嬷知道了,是瞒不过美美的眼睛的,可偏偏,他能阻止小菊过来,却不能连嬷嬷也一起阻止住啊。两个人都不出现在美美的身边,她会更加怀疑的。
转过头,看着还翻着热气的药碗,一股浓浓的苦涩之味飘了过来,美美知道这是治疗她的舌头的,虽然现在能说话,但舌头还没有复原,而要完全的复原,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这是什么药?”
嬷嬷的手,不该颤抖的,对着药,美美忽然问道。
“美美,你怎么了?不就是你平常喝的药吗?”
也不是吃了一天两天的了,药方没有换,美美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逸风的心中不安的乱跳了下,希望美美不要想歪了,如果她是那么认为,那他可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这药,对孩子没有坏处吧?”
不安的抬起眼,美美直视着逸风的眼睛。都说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她也想相信逸风,可今天的很多事情都太过奇怪,她现在谁都不敢相信了。
“这药,对孩子没有坏处!”
思索了一翻,逸风自然的笑笑,可那眸光,还是若有似无的躲避着美美的眼光,美美垂下眼,脸上露出一丝的苦笑:
“真的没有坏处吗?那你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