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怎样的一种心情,才煎好了这副安胎药。
端着手中那红褐色的药汁,即使他并没有喝却也能尝到那种苦到心里的滋味。
推开门,见秋婉清正躺在床上睡得安详。
孕妇都是嗜睡的,尤其是前三个月,最是容易觉得疲惫。
而她的喜脉,不过才一个多月而已。
将那碗苦涩的安胎药轻轻的放在木桌上,苏洛泽静静的坐在秋婉清的床边。
看着她轻闭着眼绝美的睡容,他的心,竟是奇迹般的渐渐平定了下来。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又如何,既然已经选择放弃了她,那就别想要后悔。
因为...他决不允许...
此时此刻,在秋婉清的梦里。
一片朦朦胧胧中,她突然感到脚下一阵失重,仿佛若坠落悬崖般,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周身的世界,便只剩下了冰天雪地。
冷,仿若刻骨似得冷,冻的她只有牢牢的抱紧双臂,将自己蜷缩在一起,汲取那少得可怜的温暖。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就在她以为自己就快要被活活的冻死时,她的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清香,那股清香,不似苏洛泽给她买的任何一种胭脂水粉的浓厚,也不似淡雅的花香。
那种清香,好像是冰雪的孤寒,又像是清泉的洁净,仿佛可以和这只有冰雪的世界融为一体,却是那般的好闻。
温暖,点点的拥上她,瞬间驱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寒冷。
她迷蒙的抬起头,看见的却是一张有着清丽笑容的俊脸。
他的美,不像苏洛泽那般的俊俏,却有着一种若天山雪莲般的孤傲。
“你是谁?”
那人不语,却一直用那清丽的笑颜笑望着她。
秋婉清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开始加快,她好像发现自己很喜欢看面前这男人的笑容。
惊慌失措的低下头,她这才发现,面前的清丽男人正暧昧的抱着自己,难怪她突然觉得不再寒冷。
记忆中,她好像只被苏洛泽一人像这样抱过。
她直觉这样的姿势应该不太好,然而当她羞涩的伸出手想要推开他时,手中却摸到了一片的冰冷,那是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你的身体好冰啊,你是不是冷啊?”
那男人始终不语,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变过。
“你...是不是不会说话?”秋婉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语气中的迟疑,仿佛是生怕伤了对方的自尊。
那男人嘴角的笑容渐渐的拉大,在秋婉清惊艳发傻间,他缓缓的倾身,冰白色的双唇轻柔的含上了她的。
秋婉清开始搞不懂这男人了,为什么这男人的肌肤那么的冷,而他的双唇间,却是那么的炽热呢...
就在她疑惑时,那唇间的炽热却在悄悄的冷却,一点一点,直至消失不见。
轻轻的睁开颤抖着的眼帘,却见面前已然空无一人,仿佛之前的一切包括那个人,都是一个幻境而已。
怅然若失的抚上双唇,在那里,炙热的温度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彻底的消散,那个将这炙热带给她的人,却是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