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先前莫名其妙的用拐杖打晕我,又在我昏迷期间,给我身上涂一层黑,眼下又忽然递来一碗恶心的东西要我喝……
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实在很难让我对他产生好感。
老爷子扫了眼我的表情,有点肉疼的说:“这可是大补的东西,老头子攒了几十年的家当,也才熬出这一小碗东西来。看你小子一脸嫌弃,是打算暴殄天物吗。”
看他表情不像说谎,我将信将疑的说:“可……可是我光看见这个,就恶心得想吐,根本喝不下去。”
师父抚了抚须,面色不悦道:“东西越好,越是其貌不扬。要不是当年欠叶溟一份人情,这千金难求的好东西,真心舍不得拿来喂你。”
说完,他扶我坐起来,郑重其事的把碗递到我跟前,说:“来,捏住鼻子,一口灌下!”
正所谓长者赐,不可辞。
老爷子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再推三阻四的,难免伤他老人家的心。
可真要喝下这碗东西,我又觉得有点恶心。
在师父殷切的眼神下,我犹豫了一小会,只能半推半就的接过小碗,捏住鼻子,稍一仰脖,把碗里的猩红汁液灌入口中。
可能是我喝得比较猛,这看似恶心的红色汁液,初入口时就像喝糖水一样,挺甜的,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
喝得一干二净之后,除了肚子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声音外,一切如常。
把碗递回师父手里,老爷子眯着眼,一脸关切的问:“感觉咋样?”
我抿了抿唇,回味一下,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口感还不错,就是太甜了点。”
“怕你喝不习惯,多加了点糖。”
老爷子眉开目笑的摸了摸胡须,道:“你在这里面躺一会,我去准备些东西过来,这期间,身体有任何反应,都是正常的,不要太过担忧。”
说完他就转身出门了,他出门后,把门上了锁,还把窗户给封得严严实实的,好像生怕我逃跑似的。
我心里正琢磨着师父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忽然一阵剧痛从小腹中传来,就像是不经意间挨了重拳,痛得我直接从木板上滚下来,落在地上。
我用力捂着肚子,咬着牙,试图压一压这股突如其来的剧痛。
可是我越捂着,肚子越痛,而且这股剧痛还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先是肚子,再是胸口,最后是全身!
片刻后,我浑身发烫,骨子里痛如针扎,只觉得像有千万只蚂蚁啃食我的全身肌骨,又像是浑身都燃起熊熊大火,由内而外的灼烧我的骨头,血肉,甚至是细胞。
科学杂志上说,人体感应到的疼痛一旦超过极限,便会逐渐麻木,然后陷入晕迷中。
可是此刻的我,既没有麻木,也没有昏迷,恰恰相反,随着噬骨钻心的疼痛弥漫全身,我的思维愈发清晰。
这种异常的现象,仿佛是我的痛觉神经,正不断地放大着这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超乎极限的痛楚,把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更可怕的是整个过程中,我全身烫得吓人,原本涂了一层黑的皮肤泛起一层渗人的红色,口鼻间喷出的气息也滚烫得像蒸汽,整个人仿佛放进油锅里炸过的大虾,自己看着都觉得恐怖。
难忍的剧痛折磨了我十几分钟,房门终于重新打开,老爷子这才提着一只古朴的箱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