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鏖战,不知不觉的已经日已过午,白羽依靠着决死不退的精神,派遣了一队又一队的敢死队伍,堪堪在卫城之上站稳了脚跟,与敌人在进城的唯一甬道上展开着惨烈的,避无可避的厮杀。
“轰”卫城城门终于被白羽攻破,白羽一震手中的长刀,大声喝道:“所有青州的男儿们,随我杀入城去。”
呼啸着,白羽带领着所有军马奔杀入城。
扬州的偏将陈思倒吸了一口凉气,自从他从军二十年跟在祖净寿的身边南征北讨,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悍不畏死的队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般不顾一切的主将。
再下去,即使白羽攻下了石头城的卫城,取得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的,这么大的代价值得吗?
他看着眼前的修罗战场,右眼忍不住的不停地跳动,喃喃自语道:“疯了,这白羽疯了。”
“退兵吧。”祖净寿淡淡地道,眼中一如一汪清泉一般不带丝毫的涟漪。
“可是……”陈思不由得劝道。
“白羽疯了,难道我们也要跟着他一起疯吗?”祖净寿淡淡地道,“攻城之将在于快,守城之将在于稳,现在拼下去只有徒增伤亡,我们没有必要为了这座卫城付出这么多。”
“但是……”
“你觉得依着白羽这么猛攻,我们还能守住多久?”祖净寿看了副将陈思一眼,淡淡地道。
陈思还待进言,祖净寿手一摆,道:“执行吧。”
“是。”陈思在祖净寿坐下这么多年,哪有不知道祖净寿的脾气的道理,他决定了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改变的,只有绝对的服从。
陈思退下之后,鸣金收兵的之声传遍了整个卫城,所有青州战士们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而祖净寿一方则败而不乱,有条不紊的进入了石头城中。经过了半日的鏖战,白羽已经用几乎三倍于敌人的伤亡拿下了卫城。
而石头城却依然坚不可摧,遥遥的屹立在白羽的面前,似乎是白羽进兵的道路上,一座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一般。
这一切只是开始……
双方打扫战场,整顿兵马,所有的尸体此时已经顾不上掩埋和焚烧,全部扔进了滚滚的长江之中,在围山而建的卫城之中全部布满了白羽一方疲惫的战士,他们三三两两的坐在城头之上,清点着战利品,而随军的文官则一一询问战士们,一人手拿红本,将他们的功绩在功劳簿上重重的添上了一笔。而另外一个则漫不经心的在花名册上勾着战士的名字,每一笔,则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失。
所有人的面容都不悲不喜,木然地坐在那里,似乎他们早已习惯这样的场面,只希望能够快速的恢复精力,好精神抖擞的投入到明天的战争中,如若不然,明天,在花名册上勾去的则会是自己的名字。
白羽在烽火台上搭起了临时的作战指挥部,高级将领们此时也不顾的身份地位,席地而坐,也不顾满屋子的血腥和汗臭,侃侃而谈,白羽则站在站在窗边,凝视着远方长江上,随着江水飘下的,密密麻麻的尸体。
“娘的,我不管,我今天第一个发起的冲锋,我的兄弟们今天可是送了两千条命,这卫城是我兄弟们用尸体搭建起来的,我不管,我要人,白大人我要三千人补充给我。”
“你的兄弟死了不少,难道我的就好吗,我也是死了将近一般的弟兄,你他妈想从老子这里拉人,告诉你吴震,人没有老子孙兴霸命有一条。”
“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你们部下伤亡惨重,难道我这边就好多少,大家一人退一步吧。”
“文将军,你手下人多,你给我五千人怎么样,呵呵。”吴震腆着脸问道。
文魁吓了一跳,大声道:“五千?你怎么不去抢啊?没有。
吴震还不甘心道:“五百吧,我就要五百。文将军你财大气粗,就再给我五百人。”
“去。没有。我还没有问你要人呢。”
五十总行了吧。”吴震哭丧着脸道,“我就要五十人。我手下的兄弟真的都没多少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滚。没闲工夫跟你磨,要人问白大人要去。”
“大人……大人?”吴震试探着道,“大人,您在……”
“哦。”白羽这才从失神中醒了过来,转过头来,看着这些浑身血污的将领们,请了清嗓子,道:“今天大家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