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出令晨暖所料,第二日,姬流夜又“拖着病体、冒着秋寒”去御书房找凌天悦了,美其名曰商量国家大事。
得了风寒的令晨暖,虽然面上仍是一派玩世不恭,但是声音带上了点儿嘶哑,低沉有磁性,显得正经多了。
以至于故意不去看他脸的凌天悦,眼神时不时的飘出去一阵。
姬流夜休息了一日精神大好,加上昨日喝药时,除了治风寒的药汤,上官安宁还给他了些上好的金疮药,在他“严厉的审问”下,得知是凌天悦委婉让上官安宁带给他的,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不想耽误凌天悦的布局,当下将那些对西秦有异心的将相名字悉数奉上。
然后,姬流夜觉得自己立了大功,表现良好,凌天悦对他又有那么一点意思,吞吞吐吐难为情的道:“陛下,今日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用晚膳啊?”
“不能。”凌天悦拒绝得十分干脆,令晨暖昨日的话依然在耳。
姬流夜见她拒绝的毫不犹豫,说话也不吞吐了:“我提供了这么有价值的信息,这么大的功劳,和你吃顿饭很过分吗?”
“不过分。只是我不想。”凌天悦简明扼要,大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势头。
姬流夜更加不服气:“我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回来又表现这么好,和你吃顿饭怎么不行了?”
“就是不行,”凌天悦态度坚决,“任务完成了,你出去。”
姬流夜见她明摆着过河拆桥,犟脾气也上来了:“我偏不走,就赖在这里,你去哪儿我就跟到哪儿,非得跟你一起用这个晚膳。要不,你也别用了!”
凌天悦看着他倔强的神情,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怒气:“滚!给我马不停蹄的滚出去!”连她自己都不明白,这股怒气来自何处。
姬流夜站了起来:“滚就滚。”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凌天悦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开门,出门,再关门。心里感到一丝疼痛,同时也隐隐的舒了口气。
她似乎明白刚才的怒火来自哪里了,她觉得她禁不住姬流夜这般的纠缠,可又不想伤了那三人的心。
凌天悦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复杂的情绪,门又意外的开了,姬流夜又颠颠的跑了过来,痞笑着说:“我出去滚了一圈,又滚回来了。”
凌天悦心头一酸,本想再说两句更狠的话,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口。
姬流夜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坐到了椅子上,给自己斟好茶,一边品一边目光深深的望着凌天悦。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呢?不过,他喜欢这样的脾气,这样以后才不会到处沾花惹草。
御书房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毛笔在宣纸上缓缓滑动的声音,以及两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