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鹏一般在外面很少去注意别人,但知道别人特别注意他。
因为他与众不同,戴了一个奇怪的面壳子,这个面壳子刚刚好遮盖在鼻梁上半截;鼻梁下端坚挺鼻头,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带着一抹致命的笑意,也是温柔残忍的毒。
吕锦清有一种不可抑止的冲动,那就是想掀开他的面壳子,想看看他整个面部轮廓。
这张不大的面壳子,好像遮盖了他内心整个世界的入口,让人捉摸不透。
上车时,按照座次,他们俩很自然地坐到了一处。
吕锦清觉得智鹏身上有一种神秘的蛊惑力,仿佛无法抗拒似的很想让他拥住……
这个想法让她多少有些羞涩,自个涨红了脸,低下头看向鞋子;鞋子是一双洁白的休闲鞋,走了不少路,沾了些许污渍,是那种徒手拍打不掉的污渍,好像是污水飞溅在鞋尖上的。
身边的人心里想什么,看什么,智鹏没有心思去琢磨。
他在想赵心怡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
吕锦清视线从鞋子上移开,抬起头,看向拥挤的车厢,不经意间想起之前智鹏让她看见的那个女人。
“你之前让我看见的是假的,用的障眼法吗?”
智鹏没想到吕锦清还在惦记那事,他不想多做解释,敷衍道:“你觉得是障眼法就是障眼法,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心随心动。”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知道刚才进医院有多少人看你吗?”对方没有正式回答问题,吕锦清觉得很没有面子。
智鹏朗笑一声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那是你太过古怪,跟许多人格格不入。”
“是吗?你认为我是这样的?”智鹏面无表情的看着吕锦清道。
被对方那犀利眼神逼得低垂头的吕锦清,再一次涨红了脸;正襟危坐下,不想继续跟这个怪人多说话,引起别人的注意。
没有了莫名其妙争论,坐在车子里闭着眼睛,智鹏有感觉到车子一阵颠簸,他睁开眼睛,偏过脑袋朝车窗外看去;此刻车窗外映入眼帘的早已经不是拥挤人潮的县城,而是一大片绿油油的禾苗。
出了县城,他蓦然想起应该去看看云娃子跟大妈的,上一次云娃子来,因为杨帆跟赵心怡的事,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想起云娃子,智鹏还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关于盗墓事件。
盗墓事件是云娃子从多方面的打听来的,据说除了丢失了某某某御医背上一块人皮外,还丢失了一样东西。
好像这样东西比缩骨水还厉害,据说是一柄什么剑。
车子左摇右摆的颠簸得厉害,有人高声大骂:草泥马,这条破路什么时候才修?尼玛的有钱养小三,修别墅,就是没有钱修马路。
还有人附和道:是啊,要想富先修路。
一唱一和,得到了呼声……
智鹏回头——吕锦清正从侧面看他。
“有事?”这次的口吻稍稍平和了些,只是那面容还是没有笑意,这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