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这样年轻人”,伊赛梅洛夫把自己喝剩的半瓶酒倒进了青年的空杯子里,也不知是真的欣赏对方,还是希望对方喝了酒更解不了他的谜。
慕千成当然也只能坐在一旁听着,随机发挥了。因为文件里只让他来找巴卡。伊赛梅洛夫接头,但没指示后面要怎么做,所以他也只能见机行事。
“那时我已是警队中负责刑事案件的副队长,分配了一间小小的单人公寓,里面也只有我一个人居住”,伊赛梅洛夫用说故事人的速度,开始讲他的案件,“一天夜里,我刚刚侦查完一件抢劫事件,回到寓所里,却发现地上有血迹,我赶紧展开了搜查。”
“地上有玻璃的碎屑,一个满身鲜血的,已死在床底下,一个翻着白眼,也死了多时。这无人的房间里,就这么有了两具悲惨的尸体”,伊赛梅洛夫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我的好伴侣啊,我当时悲痛不已,决心要找出凶手,把那死亡制造者碎尸万段,但最后我发现这只是一场意外,只能失望地坐在床边叹气,然后把尸体埋了起来,案件就是这么了。”
看到伊赛梅洛夫笑着看着自己,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黄头发青年脸上都是惊疑,“这么就是案子?什么信息都没有,就算让福尔摩斯来也破不了。”
“谁说的”,伊赛梅洛夫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空酒杯,“既然答应了打赌,可别想耍赖,我不喜欢占人便宜,但你若言而无信,我可不会让你走出去的。”
夹克衫的拉了拉黄头发,“都说让你别跟他赌的,这样明显是个陷阱,就像打擂一样,规则都由他来定,你能赢得了?”他的意思是伊赛梅洛夫的赌,从头到尾都是骗局,只要你答应了,他随便乱说个无头无尾的案子,那谁也破不了,就算破了,他也可以说不是。
“你这小子”,伊赛梅洛夫站了起来。
慕千成微笑道:“我看倒未必是这样,其实这案子的信息还算挺充分。”
听到慕千成这么说,黄头发立刻瞪着他,伊赛梅洛夫哼了一声,“不用再看别人了,我给你点提示,若还不行,就不要耍赖了。地上除了尸体和血迹,还有水以及几条绿色的像是草之类的东西。”
他这些提示,显然在黄头发的眼中,跟没有一样,甚至还令人更混乱。
但打赌毕竟是自己同意的,附近的人也在注视,别说伊赛梅洛夫早说了不给人赖账,就算他不追究,就这样逃了出去,面子上也挂不住。
所以双方就那样沉默地站着,光耗时间,直到远处的牌局已经打完,黄头发还是没有能说出个所以然。
“小伙子,愿赌服输”,伊赛梅洛夫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对着附近的人大笑了起来。
在酒徒们的起哄声中,黄头发鼓起了脸,“好,大胡子,我可以请你喝酒,但我必须知道答案。”
“可以阿,这是当然的,我童叟无欺。”
“哼,我不是要你直接说出来,刚才这人说你给的信息很充分,好像他早知道答案一样,我希望先听听他的”,他说的自然是慕千成。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不过我还是认为这赌局很公平,给的信息很充分。”
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显然伊赛梅洛夫往常就是这里“热闹”的一个根源。
慕千成看了看大家,又偷看了那蓝色帆布衫的一眼,那人并没有凑过来,不过一直冷眼盯着。
“刚才案件的真相,其实很简单,那两具尸体,我猜一个是猫,另一个是金鱼。”
慕千成此言一出,众皆哇然。
“其实我会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伊赛梅洛夫早说了,那是他独身的公寓,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但又说死去的是他长期的伴侣,令他沮丧不已。所以我猜测那可能是动物,而他补充的线索更令我确信如此,我想是猫想吃鱼缸里的鱼,结果不慎打破了玻璃缸,以致被割伤最终失血过多死亡,而鱼则因掉在地上,缺水死了,所以最终他定性为意外事件。”
慕千成说完看向伊赛梅洛夫,这大胡子已笑得捂住了肚子,“就是这样,我的年轻人,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死的是人,我只说尸体,愿赌服输了吧。”
黄头发脸上的肉都在抽搐,显然很不满这样被捉弄,但愿赌服输,只能在桌子上扔下了几张钞票。
伊赛梅洛夫转身对慕千成道:“年轻人,有没什么发财的行当,要不要我介绍你几样?”他说这话时,蓝布衫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同时有几个人立刻跟着,显然是有预谋要做什么事的。
只不过慕千成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要针对自己直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