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一竖:“你难道没摸那浑蛋的胸口吗?!”
“哦……”她终于明白了他发怒的点在哪里,含糊道:“摸是摸了……他要死要活的,不摸不成啊……”
“手感怎样?”
“手感?”她记起那触手细腻光滑的感觉,顿时忘形,“手感还~”忽然看到他不善的脸色,及时话锋一转,“非常差。简直跟搓衣板一样。”
他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闷闷道:“以后不准擅用燃羽召唤术。”
她抹去额上冷汗一滴,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不教我燃羽召唤术,就是不想让我摸他吗?”
他果断肯定:“没错。那种货色,摸过了应该剁手。”
她冷汗又下。他一眼横过来。她急忙睁大眼睛附和:“没错!若再摸他,你不剁我手,我也自己剁!”
他的嘴角这才抿起一个满意的笑来。她心虚地抹抹冷汗。这位爷,自打醒来,怎么更变得难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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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我一转身的功夫便说我坏话,信不信我把你们这两块货踢到深渊里去?”
青印回头看去,见九羽端了茶水进来,咣当一下搁在桌子上。她心中叫苦不迭。夹在这两只臭脾气的家伙中间,真是很难做人啊。见九羽就要甩袖走人,急忙拦住他,怯怯道:“九羽,星君那边……”她实在是怕他已在星君那里许了空愿,这时候星君找来收帐啊。
九羽撇了一下嘴角:“我根本没去找他。因为,我就知道某只黑毛是装死。”
“装、死?!”青印震惊得呆立原地,直到九羽拂袖而去,也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转过身去,握起拳头,浑身散发出煞气,逼近靠着床头倚坐着的家伙,阴森森道:“你是装的?”
他的睫低了一下,默然不语。她的怒气越积越盛,爪子伸了又伸,恨不能掐死他。又见他脸色苍白清瘦,不忍下手,直把自己憋得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想到过去的一段日子,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他那缕微弱的呼吸断掉,深夜醒来时绝望地发抖,黎明时又拼尽力气鼓起希望,心像是落在油锅里日日夜夜的煎熬。
而他居然是在跟他装!装!!!!
她按捺不住就要动手时,他轻声开口了:“每个神兽都有忠魂。忠魂不是虚无的东西,是被星君认养那一天,就实实在在刻了在心脏上的仙符。星君赋予我忠魂那一刻,我就认定了这个仙主,终生不离不负。可是我竟背叛了他,而且是两次。决定违逆的时候,心脏像被刀一片片凌迟一般,生不如死——这是忠魂符的法力在起作用。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在撑着,尽管痛苦,却还是背叛了。违逆之罪,必须以死来赎。所以……没有挣扎。就放任自己慢慢死去。”
这番低婉悲切的话,并没有招起青印的丝毫同情,反而听得额头青筋爆爆,若不是看他伤重,她是多么、多么想掐死他啊。这货竟然是在自杀。自杀!!这比装死更可恶。
她气得声音都颤抖了:“一个靠符咒去获取他人忠心的主子,有什么可依恋的?看他对你下手那么重,说处死便处死,还要把你关进什么冰寒地狱,他根本就拿你当奴隶,利用完了,就一脚踩死。什么背叛不背叛的,这种没人性的主子,早就该把他一脚踢开了!你居然要为了这种渣人去死?”
恨得拳头举在他的鼻尖上哆嗦着就想揍下,不防手腕被他握住,往前一拉,她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头栽在他身上。他裹住她顺势一滚,侧卧着将她窝在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闷声道:“仙君不要我了。我没有主人了。神兽是不能没有主人的。”
“我要啊!”她禁不住眼中浮起一层薄泪,“我要你。我会是个比天枢星君好一万倍的主人。我会对你好,疼你,护你,永远不抛弃你。”
“说话要算话。”
“一定的。”
两人在九羽的绝壁美居里暂时住了下来。
九羽说,这宅子四周环绕的迷雾,是他设下的迷障,将整个宅子隐了起来,即使是仙界的人从旁边路过,也很难发现,住在这里十分安全。
她定期给陌途背上的伤换药,断裂的脊骨已经愈合,只是需些时日巩固。肌肤的裂伤是由仙君的仙家利器造成,愈合依然很缓慢。
绝壁之上白雾茫茫,如住在云端一般,峡谷两侧的石壁上,有无数鹰鹫的巢穴,时不时有巨鹰展着铁灰色大翼从雾气中穿过。让人感觉仿佛身处异界,连时光都是静止的。
在青印陪着陌途养伤的日子里,她终于问清了有关仙蕈的事。许多一直笼在心头的谜团也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