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地地级市,基础条件算是不错了,起码我以前就听说过磐石这个地方。”其中一个律师听了范无病的介绍后回答道,总算没有让他冷场。
范无病将他们四个人签下了三年的合同,这三年当中,就是他们的老板了,因此其他几个人也适当地表示了一下对于新老板的存在地认同,嗯了两声表示知道了。
“这些家伙,当律师了不起啊!”范无病摸了摸下巴,非常的不满,若是王氏三兄弟在场地话,那是一定会无条件地表示支持的,如果武陟小机在场的话,那肯定还会奉送一大堆的马屁的,现在嘛,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
谁叫他们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自己的能耐,还没有从一个普通员工成长为自己的忠心下属兼粉丝呢?这些,都是要经受时间地考验地嘛!
不过范无病走上市政府大楼的台阶地时候,就看到父亲范亨正站在大门外面的平台上,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显然是心情良好,于是他快步走了过去,先来了一个大礼参拜。
“这回怎么这么懂礼貌了?”范亨不由得感到大为奇怪。
“这不刚刚去了京城嘛,天子脚下,首善之都,所以就得了些熏陶,所以,这个就长进了点儿。”范无病笑嘻嘻地回答道。
范亨笑骂道,“你就可劲儿地扯!”然后看了下跟在范无病身后的四个人,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四位是?”
“还没有给大家介绍,这四位都是我从京城礼聘回来的大律师。”范无病将那四个人给范亨引见道,“这位嘛,是磐石市的市长范亨同志,也就是我老爹。”
双方互相问候了一下,就进了办公室,自然有人招待那四位律师,而范亨则把儿子拉到一旁,拍着他的脑袋小声责问道,“你这次回来怎么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居然还有用到直升机?据说送你的人还是一个将军?!你低调点儿会过不下去啊,会抽风啊!”
范无病捂着脑袋,苦笑着回答道,“我也不想啊!我只是跟他们说要借架直升机用用,好快点儿赶回磐石来,结果他们正好有个少将要从这边儿经过,到地方上去视察,所以就顺便把我们给捎带上了,一路上大家聊得挺开心的。他就吩咐直升机直接飞过来了,结果就闹出这么大的热闹来。”然后范无病又赌咒发誓道,“下次我绝对要低调些,你们大楼里面的那些年轻女孩子们都跟犯了花痴病一样地看着我,很让人身上发寒!”
“那还不是你自己找的---”范亨小声说道,“不过,你一下子找这么多律师来做什么?香港的tvb剧集看多了?你还真以为利用律师团就能搞定一
律师团在香港或者能够搞定一切,但是在国内嘛,哼哼。那就很难说了,法官大人可是要看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地,可不是听凭律师们在那里胡吹乱侃就能够定案的,甚至有很多时候。律师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大家都是硬着头皮办事而已。未必就会认真研究过案件本身,或者,只是在上庭之前扫过两眼。
范无病对父亲范亨说道,“我倒也不是闲着无聊才请了四个律师,主要是因为以后会遇到很多合同上面的问题。国内的情况跟国外的有些不同,所以我需要有一批本土律师来进行咨询服务。这些人在平时还是可以自己去接一些案子的,只是在我需要的时候,才会专门为我服务,比如说这次的磐石重工弊案,我就要找他们过来替我研究一下的。”
“嗯,难得你这么用心。”范亨点了点头,对范无病赞许了两句后又问道。“林小彤怎么样了?我这里是实在走不开。本来我应该亲自去看看她地。”
作为范亨的救命恩人,林小彤应该得到充分的关注的。可惜最近几天市委陈靳南书记不在磐石,而范亨作为市长要忙地工作太多,还得以市委副书记的身份主持对面那一摊子工作,所以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去探望林小彤,毕竟要去北京那边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打个来回地,除非像范无病那样来去都动用直升机。
可惜范亨的面子,还没有大到儿子范无病那样,而他又不愿意搞特殊,招人非议,所以只得留在这里从电话中了解情况了,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女儿都在北京陪着林小彤,也算是替自己这个父亲尽心尽力了。
“恢复的情况良好,比医生预期地要好。”范无病将林小彤最近的情况给范亨说了说,然后又说道,“不过她现在最关心地,就是以后会不会留下难堪的疤痕了,这事儿我得替她多留意一下,我正准备从美国那里找几个技术最好的整形医师过来,替她处理一下,省得将来更难弄。”
范亨点了点头,想到林小彤受伤的部位,顿时有点儿头痛,“唉,你说咋办酒咋办!总而言之,人家是为了我才受伤的,这个事情你要尽力,不要怕花钱!”
我啥时候怕花钱了?!范无病一听老爸这话才叫个郁闷呢,难道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对了,这次老爸你急着喊我回来,可是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范无病停了一下后问道。
如果没有重要地事情,相信老爸范亨不会轻易将自己叫回来地,所谓的老爸老妈想念儿子也不过是顺口地一句托辞而已,真正的原因,当然不会在电话里面讲,既然范亨心急火燎地将自己喊回来,那就是真正遇到了麻烦了,而且这种麻烦,似乎从官方这边儿,是解决不了的。
范亨点点头道,“确实是有点儿问题,我正打算跟你说一说呢。”
原来最近一段儿时间里,磐石市财政局抽调了几十个专业会计,对磐石重工的前身平原厂的旧账目进行查对,发现了其中存在的漏洞有一亿三千万之多,这些钱应该都是被十几个蠹虫们贪污掉了,但是在检察院对于这些人的侦讯过程中,他们却一口咬定了,自己所贪污及挥霍掉的公款,不过只有两三千万的样子,其中一亿元的款项,竟然凭空就消失掉了!
而在追查这笔款项的去向的时候,确实是一点儿线索也没有,既然对这笔账面上存在过,但是没有一个明确去向的资金无法确认,那么对这十几个人的定罪就无法做到量刑合适,正式的审判就无法进行,因此范亨感到非常头痛。
平原厂的问题,市政府方面是希望速战速决的,这边儿的关系理顺了,磐石重工才能够尽快地进入资产重组的程序,否则事情就只能耽搁在这里,停上一天就是一天的损失啊!最近由于磐石重工的事情得不到解决,工人们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天知道再拖下去会产生什么样的不可预估的结果?
“十几个人呢,你们就不会分头突破?他们总不会是铁板一块儿?”范无病感到非常奇怪,虽然这笔钱从流向上查不出来,但是既然一定是存在过的,就一定会有一个转移资金的渠道,这么大的一笔钱,怎么可能追踪不到流向呢?
这个事情里面实在是透露着怪异,范无病觉得自己原来以为平原厂的问题仅仅是普通的贪腐案而已,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或者,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阴谋也说不定。
“检察院办案的都是有经验的老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种方法?”范亨摇头道,“只是说起来奇怪,似乎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有这么一笔钱存在过,或者说隐约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谁也不知道资金的流向,谁也没有接触过这笔钱。”
听了范亨的话之后,范无病顿时低着头沉思起来,既然会计们查不出来,检察官们也审不出来,那就说明这事儿确实很棘手了,可是这么大的款项,他们会转移到哪里去呢?又会是什么人经手的呢?
犯罪嫌疑人们都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事儿,要么是他们早就想好了处理的对策,要么就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事儿,从一般的推理上看,应该是不知道这事儿的可能性大一些。
“算了,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的。”范亨挥了挥手,对范无病说道,“我喊你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问一下,如果这一亿元的资金去向搞不清楚的话,对于你们的资产重组影响有多大?在这种条件下,还具备资产重组的价值吗?”
哦,是这样。范无病明白了,大概是父亲范亨被磐石重工的职工们给逼的坐不住了,几千张口在那里嗷嗷待哺,确实很令人头痛的,起码资产重组的事情落实下来之后,职工们的急躁情绪就会平复下来的,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了。
但是如果这一亿元的问题不调查清楚,岂不是轻松地放过了这群蠹虫们了吗?范无病一下子就理解了父亲范亨此时的矛盾心情了。
可是这整整的一亿元,究竟是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