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曹馥,荀恽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曹洪老了,曹家有能力的除了曹宁儿外,就是曹棺。
而曹棺恰恰是荀家眼下最大的一个对手!
见单飞轻描淡写的吐出那几个字后,荀恽本想发笑,不知为何却是心中发寒。年轻人他见到的多了,遇到这种被冤枉的事情后不是咬牙切齿,就是青筋满面,挥拳上来都是大有可能,那些都是不足为惧,事情闹得越大越好,酒楼前这么多人,若是传出去这个家奴打了夏侯公子或者他,是非已经不重要,无论谁都罩不住这小子。
但荀恽没想到这个单飞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可这时候他当然不会弱了气势,故作淡然望着单飞,压低声音道:“是吗,我很想看看你这个家奴怎么让我后悔?”
单飞知道事情已非对错那么简单,虽然想一把掐死荀恽,可仍旧保持微笑道:“方才阁下有很多话说的有问题,但有一句话却说的很有道理。”
荀恽眉头一挑,不屑发问。
单飞缓缓道:“许都城天子脚下,有司空大人在,容不得我信口雌黄,混淆黑白,可也一样容不得你荀恽说谎的,是不是?”
荀恽一怔,不等再说什么,一人叱道:“荀恽、夏侯衡,你们又来捣乱,是看我们曹家好欺负是不是?”
众人扭头望去,见曹宁儿怒容满面的走过来,冷望夏侯衡道:“夏侯衡,你好大的本事啊,生意做不过了,就来找茬对不对?”
夏侯衡有分心虚,还能硬着头皮道:“什么找茬?你家下人单飞仗着你的指使,当街发疯,殴打我夏侯家的人,又杀了曹公所赐名犬,罪……大恶极……”
“你放屁。”莲花忍不住骂道。
曹宁儿瞪了单飞一眼,“你管管这丫头。”蓦地望见莲花眼中的怒火,曹宁儿心中一颤。
她虽决定不再拦阻单飞,让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这几日却始终没有离开酒楼左近,她心中告诉自己——我不过是关心酒楼的生意,更关心赌局的输赢,但她真正关心的是什么,自己也想不明白。
见酒楼生意一日好似一日,不声不响的就对夏侯家的酒楼形成碾压之势,曹宁儿心中没有喜意,反倒有种淡淡的伤感——单飞这般作为,是不是因为知道要离开?
酒楼出事时,她正在左近,见单飞和夏侯衡、荀恽对质,毫不犹豫的冲进来,本想按照以前的方法平息事端,就和当初面对曹丕一样,官二代之间,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哪怕骨子里面看不起,可表面上,大家都会维持一团和气。
但见到莲花时,曹宁儿蓦地想起她曾经说的话——你根本不了解单大哥。
贝齿一咬,曹宁儿斩钉截铁道:“你胡说八道,我了解单飞,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一定是你不服被他击败,这才放狗咬他!”
单飞一怔。
众人议论纷纷。
荀恽目光微寒,一旁柔声道:“宁儿,好久不见。”
“是吗?”曹宁儿横了他一眼,冰冷道:“没想到一见面你就会找我家的麻烦。”
“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荀恽叹口气,一副溺爱的模样,“宁儿,我虽然想要帮你,可单飞这家奴……”
“他不是家奴!”
曹宁儿看也不看单飞一眼,大声道:“他卖身契已赎,如今我正式宣布,眼下他不是曹府的下人,而是曹家的客人。”
荀恽见状眼中寒光一闪,瞥着单飞道:“无论是下人还是客人,有证人说他做错了事情,他就一定要认。”
曹宁儿一滞。莲花叫道:“你们有证人,我们也有。我当初……”
“莲花!”单飞低喝一声,止住了她的下文,他当然知道这丫头比乌青灵活的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可荀恽有备而来,莲花人小言轻,只怕几句话就被这个荀恽拆穿,那时候局面反倒不利。
荀家的人物,单飞当然不会轻视。
荀恽见状,哈哈一笑道:“单飞,你也是聪明人,知道这孩子虽会帮你,可改变不了你作恶的事实对不对?”
“阁下错了。”一人突道。
荀恽本以为单飞在反驳,蓦地发现说话的人是在他背后,扭头望过去,脸色微沉,一字字道:“张辽,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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