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宾很无奈地看着他,“坤少,给个面子。”
“是你先不给我面子啊,”常定坤一拍桌子,气冲冲地发话,“做个自愿者就牛?明年你就要卷铺盖走人了,有些机会,你不知道珍惜?”
阿宾忍无可忍,眼睛一瞪,“坤少,那我怎么才算给你面子?”
“介绍一下你这几个朋友啊,”常定坤的身子,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我最爱交朋友了,这兄弟我看着就顺眼……交定了!”
“永生你海涵,”阿宾苦笑着一拱手,“坤少的父亲,是城西捕房的副捕长,所以在我们专修院……你知道了。”
李永生一听就明白了,阿宾上的是京城刑捕专修院,坤少的父亲是捕房副捕长,虽然还称不上是官二代,但妥妥的也是系统内子弟啊。
这样一个家伙,怪不得阿宾也头疼,而对方所说的什么珍惜机会,肯定就是强迫阿宾介绍美女认识了。
李永生笑着摇摇头,心说怪不得官二代横行,一个小小的城区副捕长的儿子,照样敢骄横跋扈,哪怕是在京城——没办法,这是属于人家捕房的领域。
看到他摇头,常定坤只道此人怕了自己的背景,得意洋洋地看向阿宾,“还不介绍?”
此刻他已经浮想联翩了,这面上有疤的青年能在文昌阁喝茶,肯定是有点身家,但是在京城混,光有钱是远远不够的啊。
他甚至已经想到,那美艳绝伦的女孩,躺在自己身下呻吟的画面——真是想想都激动啊。
任永馨依旧无动于衷,从小到大,她遇到的这种人多了,但是朱塔任家的招牌不是白给的,再加上能跟道宫勾连,谁敢乱打她的主意?
阿宾是真的火了,常定坤在修院中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样,他愿意保全同窗之情,也很忌惮坤少,但是你丫一定要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坤少,我介绍一下……”
“慢着,”李永生终于忍不住了,笑眯眯地出声发话,“坤少觉得……交定我这个朋友了?”
“那是,”常定坤很坚决地点点头,又斜睥任永馨一眼,“用老话说,这叫投缘!”
“那坤少把女朋友也带过来,给我看看?”李永生微笑着发话,“放心,你的女朋友足够漂亮的话,我也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投缘!”
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是对方视自己若无物,他也不能忍受。
常定坤先是一怔,眨巴眨巴眼睛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顿时勃然大怒,抬手狠狠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卧槽尼玛……你找死?”
“嗯?”李永生的眉头微微一皱,“你骂人……骂我家人?”
常定坤已经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宾虽然有点钱,但是在捕房没关系,明年就得滚回老家去,这样的人,就算在京城里有点办法,他也是不怕的。
捕房原本就是六部里的暴力机关,你连捕房都进不去,你所交往的朋友,也就是那么回事,他甚至有点感激对方的恶语——多谢了,你不出恶言,我还得找借口翻脸。
他粗声粗气地发话,“我就骂你了又怎么样?”
“你找死是吧?”不远处又响起个声音来,“敢骂我永生老弟?”
常定坤侧头看去,发现远处站着三个人,发话的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他冷笑一声,“你又算什么玩意儿?”
“劳资不是玩意儿,收拾你个****崽子也够了,”年轻人狞笑一声,“小子,有种跟我去假山后面聊聊天?”
“汤昊田,这是我朋友,”另一桌有人发话了,正是常定坤起身的那一桌,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黢黑的年轻人,“我们说着点事儿,你随便把人叫走,算怎么回事。”
“赵二可?”汤昊田愕然地看着年轻人,心里忍不住暗暗叫苦。
这赵二可不是一般人,他的父亲是幽州郡教化房的副教化长,而文昌阁却是挂名在幽州郡教化房下面。
汤昊田做书本教材生意,为了便于交际,在文昌阁包了长包房,以前还想请李永生住过来,今天他请人来喝茶,却不成想看到李永生被人刁难。
刁难的人是捕房系统的,他感觉有点腻歪,捕房跟书本发行无关,影响不到他,但那终究是暴力机关,得罪了对方总是不好。
不过那是李永生啊,昨天曲老为之出头的李永生,想一想这里终归是教化系统的地盘,他心一横就站了出来。
然而,这天下间就是一物降一物,他不怕城西捕房,却头疼教化房——没有教化房,他的书没法卖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也没啥可担心的,于是微微一笑,“二可,我也是为朋友张目,没有心思坏你喝茶的心情。”
赵二可一翻白眼,黑黢黢的肌肤,眼白分外地明显,“不是我说你,你那朋友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过来道个歉吧!”
他看着任永馨,也有点眼热,不过他今天请常定坤喝茶,是有点事儿商量。
郡教化房虽然高高在上,但是市井间的事情,有时候还得靠地方上的势力。(未完待续。)